虽不知这话有几分真,但高丝国王子说的真诚有度,陛下心中甚是满意,如此大费周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王子客气了,听闻贵国尚骑术,好利弓,不如趁此良机比试一番。”陛下颇有兴趣的说着。
“如此便是小王之幸了。”王子笑道。
“甚好!”陛下扭头看向太子与洛王,道:“传命下去,此次秋猎博得头筹者,朕另外有重赏。”
“是,父皇。”两人应道。
有了彩头后,众人气势高涨,纷纷摸着手里的弓箭,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林子里猎物。
另一边长平正在给小侯爷整理衣饰,检查弓箭,这些本不该她来做,但她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在听苏绪言说会有点小事情后。
如今朝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前几日的接风宴席她多多少少有些猜到是谁对她下手。长乐算计她,她还能明白,但洛王对自己发难,她就有些糊涂了。
“一会儿热起来流汗了,你也不准脱下外袍来,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易受凉时候。”长平端好小侯爷发顶上的小玉冠,道:“要是受凉了,我可不管你,直接就叫人把你送回府里。”
“唔,姐姐,穿太多了,我不好活动,等会儿怎么拉弓。”小侯爷抬了抬手,不满嘟嘴。
“哪里多,刚刚好。”长平拍拍他的小胸膛。
她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成安侯府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呢,好歹占了人家一声姐姐的便宜,不管怎样人还是要照顾好。
“沈姑娘真是好姐姐,如此尽职尽责。”
身后传来熟悉轻笑声,长乐与刘潜两人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长乐身着暗红骑装,青丝用金冠束起,两侧是金珠步摇。刘潜跟在她的身后,面容阴沉,露出的那只眼眸略略垂下,似乎是掩盖住眼底的狂风暴雨。
“不及公主,听说当年公主与长平公主被称并蒂双花,情谊深厚我等是望尘莫及。”长平搭着小侯爷的肩膀,看向长乐似笑非笑。
她深知长乐被自己压了小半生,最恨的就是和自己相提并论。
果不其然,长乐脸色猛地一变,尤其是眼前这人还顶着和长平一模一样的脸说出这种话,她简直恶心的想吐血。
“谬赞。”长乐咬牙恨道。
长平笑眼弯弯,转头看向刘潜,继续戳心道:“还没来得及和驸马说一声恭喜,令妹喜得良缘,驸马为兄长可安心了。”
话音刚落,刘潜的脸色更得比长乐还要难看,抬眸凶狠瞪着长平,额角鼓起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
放在小侯爷肩上的手莫名收紧,长平笑意顿住,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话来。
不过显然还有比她更慌乱的人,长乐主动抓住刘潜手腕,急道:“祭天快开始了,我们走罢。”
刘潜也不反抗,由着长乐将自己拉走。
长平无声叹气,“我们也去吧,一会儿要让侍卫跟着,莫要独自行动。”
远处人影攒动,礼部官员备着祭天事宜,兽角呜呜吹响,低沉有力。
长乐第一次对枕边人生出心慌之情,自从刘婉的亲事定下后,刘潜就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过。
她向来心高,何时遭过刘潜这般对待。握住手腕的地方传来阵阵跳动,长乐犹豫喃喃,“我……”
刘潜挣开她,衣袖似凌风刮拂过长乐手背,眼见刘潜径直离去,长乐的心莫名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