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了一件错事,”素来稳重通透的神君苦笑一声,清朗若风的声音变得有些哑然,“想来一切都是因果。”
淮尘诞生的时间与清夜差得不大,两人算是同辈之人。淮尘自小玩弄情感于股掌之间,无论是人际还是与神女的距离……他为人圆滑,对待不讨人喜欢的清夜,自是没兴趣掺和一脚。
早在雪离帝君尚未陨灭的时候,清夜还不算那么难打交道。尽管为人冷漠,不过他在剑技上令人惊讶的天赋十分吸引年轻神女的注意。
五千岁恰逢神族情窦初开,正是感情朦胧的时候,特立独行的清夜自然也招来了一部分神女的喜欢。
这其中,便包括了陵花神女。
陵花神女的母亲专司花职,她幼时便与诸多成熟的花仙玩耍,心思比起其他懵懂的神女要更加复杂明了一些。她的目标明确,很快对清夜展开了热烈的攻势,连不太参与世事的雪离帝君都有所耳闻。
年轻的神女姿容明柔,尚还没有长成的身子娇如莺啼。哪怕清夜再三拒绝,她的追势依旧汹涌如潮。不少神君纷纷叹息,看来清夜同他的父亲一样,又是个不解风情的。
“作为旁观者,我一开始觉得无聊,那位神女的姻缘早就是既定好了的,无论她怎么执着,不过无用功罢了。”淮尘抿了口茶,轻声笑笑,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找上我。”
“天界姻缘一职空缺的时间居多,有时须得临时换人轮番上阵。神族虽然风气开放,不过这档子差事需要深入红尘。不少神族对此感到抵触厌烦,连天帝也没法勉强谁一辈子去当个牵线的月老。”
“但是您是有天赋的是吗?我听说,您在很小的时候,便决定接受姻缘一职了。”瞬华饶有兴致地接道。
“不,比起天赋……我更愿意称之为那是劣根性。”
神族的生命永久漫长,宛若奔腾不息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润泽着大地。课业对于稚嫩的少君来说向来不太繁重,天界的筵席多如繁星,许多玩心重的,常常流连忘返。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淮尘。
淮尘幼时便是各类宴会的常客,他心思玲珑、礼态优雅,自有笼络人心的好手段。他常常独自坐于酒席之上,半醉半醒间笑看那些纠缠不清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