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擦伤。”
“那就好,黎贵妃遇刺,皇子被劫,皇上昨日大怒,这几日外头风声紧,你们先看顾着二殿下,等过了这几日,娘娘将所有的线索指到黎贵妃的头上,自会寻个万全的法子……”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清。
头脑又是一阵胀痛,模模糊糊间他好像听明白了一切,这场劫杀本就是他的母妃一手设计,目的是借他除掉黎贵妃这一劲敌。
也是,除了刺杀天子之外,没有什么是比谋害皇嗣更重的罪名。
他每日被下着迷药,半梦半醒间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呆了几日
直到最后一日。
“殿下呢?我现在得带他走,娘娘安排好的人到了,待会禁军搜过来,他们好顺其自然交出二殿下……”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床侧,然后就听到一人猛然低喝:“你干什么?你疯了?”
“这是娘娘的意思。”
那人不可置信道:“这可是娘娘的亲子,可是琼国的二殿下。”
那人冷笑:“正因为这是二殿下才更应该要这么做,娘娘苦心孤诣安排这么一出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殿下,若是等那黎妃生下皇子,二殿下才是堪忧!”
“更者,二殿下被贼人抓去这么久,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更何况,二殿下越惨,皇帝才会越加痛恨黎妃!”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了!”
“你这一刀下去,不说要了殿下半条命,就算是医好了,此后也绝对会落下病根。”
“那又如何?更何况,这也是娘娘的意思。”
然后时处就感到有冰凉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那种感觉真实到他全身几乎都在发颤。
很疼,很冷,生命随着喷薄而出的鲜血好像在一点点流失。
他想,一切的发展都在他那位母妃的预料之中,那她有没有想过,还会有真正藏在暗中的人劫持他?
再次被劫持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差上几分,上次好歹是自己人,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平时物什一应俱全,绝不会苛待了他,可这次,他被甩在马上,冷冽的寒风就顺着他的腿肚刮过去,胸口的伤又裂开,濡湿了他一大片衣襟。
他听着那些人跨坐在马上聊天,这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琼国人,那些人说起什么鸢国,什么冬猎……
他舔着干裂的唇,发痛的喉咙已连一点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再次醒来时,他是在一个死人堆。
估计那些人以为他死了,所以随手把他丢了吧。
他翻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具具的尸骸爬出去,旁边断裂的旌旗飞舞,他手指撑在雪地里,颤抖着只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一点,他想,自己若是再等不到人出现,他绝对活不过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