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子没想到呦呦连个缓冲都不给他,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值得咧咧嘴苦笑一下,实话实说,“爷不让我说。”小荣子心底默默地给萧沐仁道歉:爷,这真不能怪我,就是你来了,夫人问啥你不也得说啥?
如果小荣子当着萧沐仁的面问这句话,一定会得到一个白眼外加一脚踹的。
“不让你说啊,”呦呦了然地点点头,“那我自己猜,估计他也没别的地方去,去御林军军营了吧?”
小荣子坐着挪了挪屁股,点头,同时心底再一次吐槽:爷,您看您混的,就这么两个地方,您多余叮嘱我一句啊,让我里外不是人。
呦呦见小荣子点头了,就不再多问这件事,改问另外的事了,“你前两天跟爷说的事,再给我说一遍,爷没耐心,说了几句就睡着了。”呦呦眼都不眨地忽悠小荣子。
小荣子知道萧沐仁和呦呦举案齐眉无话不说,因此不疑有他,像是倒豆子一样地,把这两天里搜集到的所有信息一股脑地道给呦呦听。
呦呦一边听一边心惊,差一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真是应了那个词:活久见。人活得久了,什么奇怪荒谬怪诞的事情都能见识到。
小荣子讲述完,末了又把之前劝萧沐仁的话跟呦呦说了一遍,“夫人,爷跟您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有您的话爷才听,您劝劝爷,不要再想着这件事了,想开了还好,万一钻了牛角尖,才是最糟糕的。奴才虚长您和爷几岁,又在宫里待了七八年,什么荒唐离奇的事都见过,这些,真的不算什么。爷现在有家有业,又有夫人您和小公子小小姐,过好现在和以后的日子才是重要的。”
小荣子说着,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了地上,诚恳地道。
呦呦见状,赶忙起身亲自将他扶起来,“荣总管快快请起,你的话我都记下了,会好好琢磨,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知道爷会不会听我的。”
“肯定会听,肯定会听。”小荣子站起来说了两句,“爷最听夫人的话了。”
呦呦呵呵笑了两声,“这句话我很爱听,不过,要是被爷知道了,肯定不爱听。咱们就偷偷说说吧,免得他回来不好意思。”
小荣子会意地点点,也笑起来。
萧沐仁晚上回家的时候,还假装一副“我今天很累要好好休息不要打扰我”的样子,呦呦也不戳穿,哄了两个孩子睡下后,就亲自端了一个装了热水的木桶进屋,“这么累,来泡泡脚吧,放松一下。”
萧沐仁没想到呦呦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十分受宠若惊,赶紧拉了要给他脱鞋的呦呦起来,“受不起受不起,你起来,我自己来。”说完迅速地脱了鞋子袜子,将双脚放进木桶里,被热水包围着,发出舒服满足的喟叹。
呦呦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时不时地抬眼看看萧沐仁,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重新把眼睛放回书页上,再过一会儿又抬头看看他,还是不说话,看两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如此三番五次,萧沐仁被呦呦给看得从头毛到脚,此时也不觉得泡在水里的双脚是舒服的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脚收回来,可惜他才一动,呦呦又看过来了。
“怎么了?水凉了?”呦呦关切地问了两句,然后扬声喊外头的丫鬟添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