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探过头来,仔细疑惑的盯着她,吵架能把嘴都吵肿了?
阿爹瞪了瞪眼睛,“既然吵了架,那为什么你一直在笑啊?”
“……”顾二白脸上一直未间断过的白痴般笑容,终于僵在了脸上,面色五颜六色的精彩得很,“吵……赢了。”
庆家阿娘,“……”
庆家阿爹,“……”
这果然是自家女儿风格。
“嗯。”顾二白低下了头,嘴里含着一口包子,显得很是……心虚。
阿娘打外面望了一眼,“那二白,你早上洗的衣服呢?我看院里绳上,也没挂着衣服在晾晒啊?”
……衣服?
对哦,衣服。
顾二白脑子一凉,猛的想起了某盆被打翻在青青河岸边,孤零零的洗衣盆……
“那、那个跟人家吵着吵着,动起了手,然后,盆被推下去了……嗯,对。”
顾二白编排了半天,结巴‘实诚’的点了点头。
阿爹阿娘闻言,面上才浮起几丝担忧惊讶之色,二人异口同声道,“二白啊,你这嘴不会是被别人扇肿的吧?”
“……”
阿爹阿娘,你们联想力还挺丰富。
耳边,玲珑木幸灾乐祸的捂着肚子笑,这就叫说了一个谎,要用一万个谎来圆。
顾二白不想说话了,越说话露出的破绽越多,心也就越虚,她特怕她一激动,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那估计阿爹阿娘也能被气的厥心痛。
饭桌上,阿爹阿娘当她忽然安静,乃是被戳中了痛处,一大早的便受了委屈,二老也不是声张的性子,只默默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她夹着菜。
顾二白看着碗里越堆越高的小菜,心里愈加愧疚了。
这……这到底要她该怎么开口和阿爹阿娘说这个事?
想想都不可能啊。
清叔——嘉成庄园的主人,万众瞩目的首领,几乎可以说是王法,至高无上的存在,顶级黄金单身汉,家境富裕程度自然不必多说,她是比喻不来的,而且人又洁身自好,几乎没什么缺点,乃真真的是云端端的人。
顾二白——传言中抛弃老人,抛弃孩子,水性杨花,生活放荡,贪图利益,胆小怕事……
她说不下去了,一个词:云泥之别。
这两个人,好像无论怎么都不可能有牵绊的两个人。
居然……要在一起了?
说出来谁不喷饭。
当然,她虽然是个假的,但是……能拿这种事刺激二老吗?得而复失的感觉,还是儿女,不用多说,年轻人都接受不了。
算了,这种糟心事,还是留给清叔来说吧,他的话可信度比较高,主要是他脸皮厚,也不觉得有什么。
要是由她来说,估计阿娘能以为自己犯什么神经病呢。
正想着,阿娘突然想起了一茬事,“二白啊,明天你大表哥过帖的好日子,你别忘了去。”
“嗯?”顾二白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娘,您不会还想让我去相亲吗?”
现在,不用了,都有未婚夫了。
阿娘夹着菜,点了点头,“那事亦清不是说帮你看了吗,娘对他放心,等他回来跟娘说说那孩子怎么样,再确定相不相。”
“……”娘,这回您真是信错人了。
“那为什么还要我去啊,我又不熟,不太方便吧……”
“你爹明个还要去东湖一趟,跟郑家掰扯掰扯那块地,没时间,你就去上个礼,出个趟子就行了。”
“哦。”顾二白乖乖的点了点头,继而转脸望着阿爹,“爹,东湖那块地没什么事吧?要不要二白跟您一块去?”
庆家阿爹摇摇头,“你个小姑娘家家,去了也没用,我明个再去和人家商量一天,你就去上礼吧。”
“哦。”
“按理说,你大表哥那个事,咱家还应送个花篮子过去,可咱家里上次种的兰花,都被你掐了,这回倒是不好弄……”
“……”顾二白默,我掐那一回您老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