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掌事点点头,声音洪亮,“所有人,现在集合到芦苇荡,帮助场主找东西。”
“好!”
“好!好好!”
话音一出,众人虽然疑惑不已,但一听是帮场主找东西,统统一呼百应。
于是,不久,一个更诡异的画面的便出现了。
嘉成庄园,历年来最热闹、纷繁多彩的年庆上,所有人居然都停下了动作,浩浩荡荡的朝着芦苇打进发,进了芦苇荡,个个行动谨慎,小心翼翼的猫着腰,屏着呼吸,集体去找一块几寸之小的方形牌子,谁都生怕一不小心都错过了。
谁也都想第一个找到。
然而,每每摸到的不是臭烂鞋底子,就是木头石子,死鱼烂虾。
浩大的寻觅战况,一直持续到天明,上千号人,成万只脚,生生把芦苇荡都给踏毁了。
接近辰时时,有几个村民累的眼睛发酸,神智不清,差点一头栽进河中,还是没有找到,才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因为……根本就不在了。
……
庆家大院。
顾二白的烧,起得快,走的也急。
只是到了后半夜,热毒炽盛,睡眠极为不安稳,开始胡乱呓语了起来。
庆家阿爹坐在门口,手里扇着炉子给她熬药,金银花、连翘蔓腾出的味道,直熏得人肺里甘甜。
阿娘则搬过一盆温水,坐在床边仔细照看着女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拧着热水毛巾,来回的给她替换着。
乍时候,听她嘴里像是呢喃着什么细语,便俯身仔细听着。
寻思着这孩子是不是渴了热了,要水喝,可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出来什么头绪,嘴里说的只是一会青青绿绿,叔叔婶婶的,大概是身子太虚了,胡言乱语起来了。
阿娘抬起她的身子,翻转过来。
果然见她身后冒出一片细细密密的虚汗,扬起帕子仔细擦了一番,她搬起盆又去换一另盆温水。
心里感叹着,幸好上次亦清送来了许多草药,不然这大半夜的去哪里好找大夫。
这孩子,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就知道糟践。
阿娘心里鼓捣着哀怨,不想,刚走到门口,床榻上的宝贝闺女,忽然上半个身子坐直了起来,紧闭的双眼圆瞪,对着空气两眼泪汪汪,煞是惹人怜,“清叔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娘闻声,惊愕的转头,却见她已经软塌塌的倒在了床榻上。
门口,阿爹顿了顿手中扇炉子的蒲扇,与老伴很是奇怪的面面相觑了一眼。
心里打定主意,这孩子肯定是被亦清训了。
二白从小便怕亦清,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
现在长大了,又做错过事,更是害怕得不得了,加上亦清又是场主,难免会训她。
不过……今天她是怎么遇见亦清的呢?大半夜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芦苇荡呢?
二老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决定等她醒后一一问清楚,切不能再让这孩子走弯路了。
其实,庆家二老想得太多,导致只听到了前半句,丝毫没有注意她躺下时,嘴里还哀求的呢喃了后半句,“清叔……请再上我一次。”
若是听到了这句,估计半截老魂都能吓出来了。
从子夜一直到辰时。
庆家二老悉心照顾了宝贝女儿大半夜。
待到天明,顾二白的烧终于彻底退了下去,口干舌燥的闹着要喝水,喝完便老老实实的睡了过去,呼吸均匀,气色宁静。
“亦清的药就是灵啊。”
庆家二老嘟囔了一句,也肩酸背痛的相互搀扶着,回堂屋倒头就睡。
晚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