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二白一巴掌拍晕了的玲珑木,终于缓缓苏醒了过来。
然而待她仔细揉了揉水雾雾的大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庆家大院小主人的床榻上时,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惊慌预感。
因为……同样的情形,同样的不详预感,它经历过一次。
上次是小树林之事,它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发现自己在庆家大院,然后小主人和场主就因个东海巅女的从中作梗,闹得要死要活的。
这一次是芦苇荡,它又昏了过去,醒来又在庆家大院,小主人……小主人呢?
玲珑木左右探望着,丝毫未发现主人的踪迹,脑子里浮想联翩。
按理说,场主和小主人你侬我侬,相亲相爱之后,关系有了更一步的进展,场主应该会立马化身为绕指柔,千依百顺的将小主人抱回家好好疼着,就算是为了每天来几次,也会强行诱拐过去啊……
但是现在……小主人怎么会出现在庆家?
难道这其中又有误会?
想不通,玲珑木决定扑腾出去一探究竟。
空荡荡的院子,寂静无声的庆家。
偶尔只能听到堂屋里,传来庆家阿爹如雷的鼾声和……
巷当里隐隐憋屈呜咽的狗叫声。
玲珑木大惊,连连往巷当里飞去。
然后……它就在巷当口,看到了一幅相当诡异的画面。
庆家阿黄四肢蹄子,被晾晒绳紧紧捆住,丢到墙角。
一副狗生绝望的望着面前满脸扭曲的主人……和她手里那把亮闪闪的劈柴刀。
“嗷呜~”
阿黄扬起头,朝着天委屈的哀嚎了一声。
顾二白的背影森森的,慢慢拎起手里的刀,缓缓蹲下了身子,嗓音干砂砂的,“黄黄,说吧,留那条腿?”
“汪!”
阿黄被她吓的恢复了狗叫,顺便浑身往后瑟缩了一下。
“再缩把你四肢蹄子全剁了!”
顾二白凶神恶煞的举起了刀,阿黄迫于她的淫威之下,缓缓无望的伸出了一只前腿。
表示愿意牺牲这条。
顾二白背影处,双肩忽然颤动,嗓中发出恐怖奸险的笑声,“你想得美,想让我砍前腿是吧,那我就砍你的后腿,看你以后撒尿还怎么抬腿!”
玲珑木听着,忽然一阵蛋疼,然后它发现它没有。
小主人真是太狠了太狠了,这么阴损的招都能想出来,让狗子撒尿不能抬后腿,那简直是莫大的折磨啊,简直缺德。
这得多阴险才能想到这招。
这哪天小主人要是看自己不爽,估计能把它磨成木屑,再烧了。
“呜,汪……”
阿黄看着主人目光饥渴瘆狗的,望着自己的后肥腿。
忽然像是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禁狗哭狼嚎了起来,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狗粮了,人怕出名,狗怕肥……
玲珑木听着这凄惨的狗叫声,木屑惊掉了一地,看着着实可怜,不由得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扑腾着小胖木手飞过去,低吼了一声,“小主人,你在干嘛呢?不会饿疯了吧,连条狗子都不放过……”
不想,半晌,那握着刀,微微颤抖的背影,像是酝酿足了情绪,缓缓地转过了脸,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里,尽是水波荡漾、波涛汹涌,干哑的嗓子也立即变得柔弱婉转惹人怜,“木头……清叔不要我了。”
未等她说,玲珑木便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好了。
因为小主人此时的神情和之前失恋三天的样子,完完全全的符合。
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雷同相似,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反应。
它感受到了绝望,小主人还是离不开它啊,一离开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