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着她委屈巴巴蹭着自己腿根的小脸,嗓间哼笑了一声。
顾二白听不出意味,只觉得头上一重。
……清叔的唇。
他是要吃草还是要啃自己?
顾二白不发声,那唇形唇力压得很重。
要不是顾二白知道他趁人之危的禽兽本性,真会怀疑,他此时能说一些再深情不过的话来。
被压了许久后……
顾二白抱着那只大腿的手愈来愈紧,把它想象成着那是清叔的脖子,狠狠的掐着,心里爽得像个变态狂。
大概是被清叔传染了。
半晌,顾亦清缓缓地抬起头,那蕴了一潭醉人神情的微醺眸中,风清月白。
他提起狼毫。
石桌上,铺陈出袖笼中晕染了殷红血液的素白色帕子,男人将心中最美的景致缓缓勾勒其中。
“清叔,这到底是什么草啊?也太无赖残暴了吧,好好的自己领地不呆着,居然还想跑到人的头上安营扎寨。”
是想讽刺她是鸡窝头吗?
“蓝幽草。”
“蓝……幽草?”
顾二白一听这名字就噗的一声乐了。
和方才听说上香草的名字,并无二致,明明是臭的非要说成香的。
不过人家上香草,被上过就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头上这坨货,明明是绿色的,为什么叫蓝幽草?
难不成这回起名字的是个蓝绿色盲?
“它本身生于极寒的古峰之巅,常年被积雪覆盖,筋脉颜色呈严酷深蓝,被转移至温园,气候变暖,色泽渐渐淡浅,过不了几年,可能就呈白色了。”
“哦……”
顾二白听着解释,煞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想着清叔这温园里的草药,果然都是很有底蕴的,但是有底蕴的,也可能是无赖,譬如头顶的这片绿草原。
“说不定人家就像生活在高山上呢,不想被你弄来。”
末了,她喃喃的补充了一句。
顾亦清没回应,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不过她接下来的理由,倒是饶有顾二白式思维。
“要不然,它也不会这么无赖的赖在我的头上不下去不是?肯定是想跟着我一块混出去。”
“呵~”
顾亦清轻笑一声,笔尖稍顿,换了一只细长的毛锥,轻染朱砂,给画上女子的眼角勾出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蓝幽草,之所以生活在世间极寒极高的古峰之巅,是因为它是世间最孤傲的草药。它毕生力求世间最纯净的地方栖息,可是千百万年来,没有一片凡尘俗土能成为它的归宿,所以,它选择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而它的颜色慢慢变淡,也并不是因为适应气候温湿的变化,而是开始慢慢死去,等它变成白色的时候。
和一些人很像,寻不到此生挚爱,便孤独的死去。
男人勾完那姣好的一笔,温浅的余光散落在那开始慢慢变蓝的一团蒲草上。
可惜,她是我的。
“小白~”
“嗯?”
顾二白正在他的鞋子上画圈圈,诅咒早、泄,不期然被点名,不禁浑身一个哆嗦。
顾亦清被她抖的眼皮子一跳,握着毛锥笔的手都有些松弛。
“你可知郑毅欢喜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