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就在当晚设立,穆亲王夫妇也被请进宫,还有其他的宗亲,都聚在偏殿里,祝贺皇上皇后寻回失散多年的儿子。
邢智韬端起酒杯,向各位长辈一一敬酒,又跟着接受晚辈的敬酒,而到荣渊和楚晴跟前时,荣渊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吸了口气,才和他碰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楚晴暗暗注意着荣渊的眼神,一如既往地镇定,倒是邢智韬,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位“旁系太子”的表情。虽然显得自然,却有点做作,眨眼再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做作了,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一定是她多虑了,思绪还存在于荣渊身世被揭开的眩惑之中。
邢智韬和二人干完杯,回到皇后身旁,亲手给母亲夹菜,知道母亲不方便以全面目示人,特地用自己的衣袖挡着,喂母亲吃饭,一面让黛宜托盘,这一幕,看在在场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幅活生生的母慈子孝图,楚晴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虽然她并不讨厌这位太子,可这种事,明明应该是荣渊來做,邢智韬即使不是故意要抢风头,她看得也不是滋味。
一场酒宴结束后,楚晴与荣渊坐上宫中委派的马车,准备返回威灵王府,荣渊似乎多喝了些酒,有点微醺,楚晴摸摸他的脸,微微发烫,于是叫人拿水壶來,给他喝些清水解解酒,谁知一问赶车的侍卫,他身上竟然根本沒有带水壶,楚晴无奈,暗暗骂了一句,只得叫停车,懒得让侍卫管事,自己打算去街边的客栈找点醒酒汤來。
可殊不知她刚一转身,脑后忽然一阵疼痛,霎时间,她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tnnd,脑袋好痛,好痛啊……冥冥之中,楚晴有了些知觉,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干草上,手脚发软,意识似乎还沒完全恢复。
“晴儿,晴儿你怎么样!”一双温暖的手臂扶住了她,那是从不远处走过來的荣渊,正一个劲摇晃着她的身躯。
“荣……荣渊,是你吗?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被人暗算,被抓了!”她拼命使劲欠起身子,握住他的一只手。
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小石屋,荣渊刚才在里面晃悠,楚晴猜到,他大概是要找寻机关,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沒有找到。
“我被人打晕了……然后,我们就被抓到了这里吗?”她隐隐约约记起之前发生的事。
荣渊叹了口气,接着握起拳头:“趁着我喝醉,那些人同样也暗算了我,真是……我当时怎么沒料到,我喝的酒里面有昏睡药呢?邢智韬,一定是邢智韬做的好事,我就觉得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可惜碍于母后对他的疼爱,一直沒能说穿一些事,想不到,我们反被他先下手为强,呸!”
“难怪,我也觉得那会儿气氛怪怪的……”
楚晴回忆着。
“我明白了,一定是母后让我们俩进她寝宫谈话的时候,被邢智韬偷听到了一切,他知道你才是母后的亲儿子,你该做太子,他怕你抢了他将來的皇位,才会抓住这种机会对我们俩下手,荣渊,我真沒想到,有黛宜在,邢智韬竟然也会瞒着她对我们做出这种卑鄙的事,不过,他……他是不是会杀了我们啊!”
荣渊安慰她道:“别这样想,我看他如果要杀我们,恐怕早就杀了,沒杀死我们,而是把我们关进密室,那家伙心里应该还念着你从前对他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