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没说话。看来是逃不过去了,他必须出现在场。杰克对法医官这个职业最痛恨的部分,就是有的案子不可避免地要牵扯到政治。现在他不知道去勘查现场之后,8点钟还能不能赶到餐馆跟劳丽吃饭,这使他更焦虑了。
“你还在吗,斯坦普敦大夫?”
“哪敢走啊,”杰克回道。
“我还以为电话断了呢,”艾伦说。“嗯,案发地点是57街联合国大厦54J房间。”
“尸体有人动过吗?”杰克穿上棕色灯芯绒上衣,下意识地拍了拍右边口袋里的方形物体。
“我和调查员都没动过。”
“警察动过吗?”杰克穿过大厅,往电梯走去。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应该没有吧,我没问。”
“她丈夫,或者说男朋友动过吗?”
“这你得问警察了。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就在我身边,他想跟你通话,可以吗?”
“让他接电话!”
“嘿,伙计!”声音真大,杰克不得不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你小子赶紧过来!”
这么沙哑的声音,杰克一听就知道是他十年的好朋友,纽约警署重案组警员路·索丹诺。他俩认识的时间跟杰克认识劳丽的时间差不多长。事实上,是劳丽介绍他俩认识的。
“我早该算到这事儿跟你小子有关!”杰克抱怨说。“你忘了我们8点钟在艾黎奥订了位子吗?”
“哎,这案子又不是我安排的。我怎么知道这时候会出事儿。”
“自杀你跑去干什么?重案组觉得不是自杀吗?”
“见鬼,谁说不是了。就是自杀啊,贴着右太阳穴开的枪。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亲爱的组长认为此案关系重大,后果严重,特别请我来的。你到底来不来啊?”
“我正往那儿赶呢。尸体有人动过吗?”
“我们的人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