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哥快步走下台阶,口袋里的硬币哗哗直响。他绕过托尼,想用手掌把杰克推开。杰克晃了晃,没动窝。
“还有,我一直想问问你俩怎么老穿得一模一样,”杰克说。“是头天晚上商量好,还是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商量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情侣装啊,好甜蜜啊。”
佛朗哥的反应速度让杰克吃了一惊。他张开手掌,狠狠地扇了杰克一记耳光,杰克觉得头晕目眩。杰克立刻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了他一下,这掌扇得也不轻。
佛朗哥比杰克还吃惊。对方非但没被他的个头吓倒,还敢回击,显然很出乎他的意料。他本能地伸手去摸发烫的脸颊,这时杰克抓住他的肩膀,膝盖朝他私处狠狠一顶。一时间,佛朗哥疼得弯下了腰,呼吸急促。等他好不容易直起腰,手里多了一把枪。
“别动!”托尼大喊。他从身后抓住佛朗哥的胳膊,拼命往下按。
“还不快滚!”托尼拉着暴怒的佛朗哥,像牵着一条疯狗。“如果你敢以任何方式妨碍我打赢这场官司,我就让人做了你。最后说一遍,我决不同意尸检。”
杰克一路往后退,直到撞上他的现代车。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佛朗哥,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直起腰,手里一直拿着那把枪。杰克觉得自己的膝盖发软,估计是太多肾上腺素通过血液在身体里游走的缘故。
他一上车就迅速发动了引擎。他回头看看托尼和他的打手佛朗哥,无意中发现乔丹和沙琳也站在门口。
“你小子等着瞧,”杰克开车正要走,佛朗哥通过乘客一侧的车窗冲他大喊。
杰克开着车在住宅区绕了至少有一刻钟,不时地突然拐个大弯,可一直没停车。他不想被人看见,更不想被人盯梢,特别是硕大的黑色凯迪拉克。他知道在斯坦霍普家最后那一刻,他的行为有点愚蠢。空难使他家破人亡,他一直处于抑郁状态。这次的反抗,意味着他以前那种爱冒险、什么都不怕的天性又回来了。体内的肾上腺素水平慢慢恢复正常了,他现在觉得浑身发软。他完全迷路了,不过隐约还能看到几块路牌。他在路旁一棵老橡树的浓荫里停下来,准备看看地图,搞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
开车绕路的时候,杰克曾经想过干脆开到机场,再也不管这摊破事儿了,趁早坐飞机回纽约。他左脸颊上滚烫的皮肤让他觉得这么打算没错,而且现在也不可能做尸检了,他根本无法帮到妹妹和妹夫。再说他的婚礼迫在眉睫,这个理由也很有说服力。
可灰溜溜地出城实在是太窝囊了,这种事他干不出来。他拿起赫兹提供的地图,开始研究朝哪个方向走才能上离他最近的大路,可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可能是他所在的这条街地图上根本没有。问题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条街太小还是太偏才没有收进地图。
他决定开车碰碰运气,没准能开上主干道。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按了接听键。
“斯坦普敦大夫,我是乔丹·斯坦霍普。你还好吧?”
“这么说吧,我一生中肯定有比这好的时候,不过现在还行。”接到乔丹的电话,杰克觉得很意外。
“法萨诺先生和他手下在我家那样对待你,我感到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