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大夫,”托尼说着用粗短的手指抓住讲台的边缘。“在我们讨论佩欣斯·斯坦霍普可以避免的意外死亡之前——”
“反对,”伦道夫强调说。“目前就斯坦霍普夫人的死是否可以避免尚无定论。”
“反对有效!”戴维森法官宣布。“注意措辞!”
“在我们讨论佩欣斯·斯坦霍普的意外死亡之前,我想知道你与原告克雷格·博曼大夫是否有过接触。”
“有过接触。”
“你能跟陪审团解释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反对,法官大人,”伦道夫气急败坏地说。“问题与本案无关。或者如果问题与本案有某种令人费解的联系,则布朗大夫对被告可能存有偏见,我反对将其列为本案的专家证人。”
“请双方律师走近法官席,”戴维森法官说。
托尼和伦道夫顺从地走到法官席旁边。
“如果你们重复星期一那套,我会非常生气,”戴维森法官说。“你们都是资深律师。别这么不懂事!你们都知道规矩。至于说到刚才的提问:法萨诺先生!我是否应该相信你目前的提问确实与本案有关呢?”
“当然了,法官大人!原告方的论证重点是博曼大夫对病人的态度,特别是对佩欣斯·斯坦霍普的态度。我请求法庭注意,原告使用‘问题病人’这种贬损性分类法。布朗大夫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这种态度的由来,帮助我们了解博曼大夫在医学院三年级以及做住院医生期间的表现。后面的证词与佩欣斯·斯坦霍普一案有直接关系。”
“好吧,我允许你这样提问,”戴维森法官说。“不过我希望你尽快将其与本案联系起来。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非常清楚,法官大人,”托尼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别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戴维森法官对伦道夫说。“你的反对意见已经记录在案。我觉得如果法萨诺先生所说的关联性确实成立,那么证词的验证性将大于伤害性。当然我承认两种可能性都有,但法官的职责就是做出判断。作为补偿,我将在交叉询问时给被告方尽量大的自由度。至于偏见问题,在庭前取证阶段你有足够的机会发现这点,可你没有提出异议。不过这个问题在交叉询问时还有机会补救。
“我希望庭审能加快速度,”戴维森法官说。“我本来打算用一个星期审理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星期三了。考虑到陪审员和我自己的时间安排,我希望星期五能够结案,除非有突发事件。”
双方律师都点头同意。伦道夫回到被告席的座位上,托尼回到讲台前。
“反对无效,”戴维森法官高声宣布。“庭审继续进行。”
“布朗大夫,”托尼清清喉咙说。“你能向陪审团说明你和克雷格·博曼大夫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