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你是那帮匪徒之一,”杰克说。他注意到克雷格穿的是深色的浴袍,而不是他想象中的黑色日本武士服。他还感觉到上衣口袋里的枪在撞击他的身体。刚才情况如此紧急,他都没想到这把枪,他觉得这是好事。
克雷格帮杰克装了一个冰袋。杰克坐在长沙发的一头,用冰袋抵着肩膀。克雷格跌坐在另一头,一只手捂住额头。
“我马上就要走了,这样你可以接着回去睡觉,”杰克说。“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
“我在听,”克雷格说。“上床之前,我下楼检查整栋房子,这时床已经铺好了。我一点都没有想到会是你,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而且还在二楼偷偷摸摸地瞎转。”
“我答应亚历克西斯来看你的。”
“你今晚给她打电话了?”
“打了,不过时间挺晚的。老实说,她很担心你把酒和药物混在一起。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解剖的尸体中,有好几个就是这么死的。”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行啊,”杰克说。“反正是她让我来看你的。说实话,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之所以看上去偷偷摸摸地,是因为我怕吵醒你,怕你看到我会生气。”
克雷格把手从额头上拿开,看着杰克。“这话你算说对了。”
“如果冒犯了你,真是对不起。我是为了亚历克西斯才这么做的。她怕你今天庭审之后比以往更焦虑。”
“至少你很诚实,”克雷格说。“我想你确实是一片好意。只是目前这个状态,让人很难接受。我被迫重新审视自己。今天我是个可悲、可笑、弄巧成拙的证人。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尴尬。”
“你觉得今天下午专家证人的表现如何?”
“还好。总算有人为我说话了,但我觉得于事无补。除非明天伦道夫总结陈词的时候端出奥斯卡级别的表演来,不然陪审团肯定是判乔丹那个混蛋赢。我个人认为伦道夫没这个本事。”克雷格看着空白的电视机屏幕,沮丧地叹了口气。
“我这么晚来,还有一个原因,”杰克说。
“噢!什么原因?”克雷格问。他转过头来看着杰克,眼里有些湿润,似乎想哭又不好意思哭。“你还没有跟我说尸检的事呢。尸检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