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说呢?很有趣不是麽。周鹿溪爱抚过阿虎的背脊,又捏了捏小白老虎圆滚滚的小肚子笑出声来。
长相思,羲和意。帝俊陨,金乌匿。河图现,洛书玉。
“不见!”正纡尊降贵亲自提着药桶迈步进来的妖皇大人一脸不屑,扫了一眼惴惴不安欲言又止的通报小妖,施舍般再挤出几个字来,“爱等就让他等!天界的人除了马后炮还会甚麽?!”
“喂!依时应命与马后炮不是一回事儿好麽?!你还是一方之主呢,总该知道先窥天机的代价不会太低吧。”对面似乎刚好结束把脉的玉仙君回过身来,很是不悦地皱眉,“要不是——我都懒得搭理你!”
“呸!不是马后炮那就是无能!”妖皇过来将桶一放,“别说得好像我也很乐意搭理你,我儿子到底甚麽时候能醒?”
起身将药桶提到床边的玉仙君翻个白眼:“难道在妖皇心中还曾认为有过不无能不无耻的天界之徒?”
妖皇张口欲言,却又压下,只狠狠瞪他一眼,杵着脸坐在一边不吱声了。
玉仙君瞄了一眼还等着的通报小妖道:“他说了甚麽?”
那小妖抓抓脸,很是为难道:“甚麽思啊意的,对对——玉!”
“洛书玉?”玉仙君挑了挑眉,有些憋笑地扫眼妖皇。
没说话的妖皇定定坐着,这三个字显然在他脑中翻腾撞击,以至在他眼中显出了一丝白日闪电般不可捕捉的生疏情感。玉仙君颇有兴致地打量那张脸,试图在这张此刻力图维护完美无缺的镇定面具上找出某些裂缝。
哦,他没有失望。
那微微颤抖的嘴角好似即将裂开的冰面发出嘶嘶的声响,而坚冰之下流动的寒泉即将从愈演愈烈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他爱等,就让他等!”妖皇凤嫡咬牙切齿地再次重申了这句话。
玉仙君看着忙不迭滚出去传话的小妖背影,耸耸肩没说话。
“……不打算说点儿甚麽?”妖皇阴阳怪气地看着他。
玉仙君皱着眉从榻上抱起一团来放进药桶里:“说甚麽?”
“不该劝我高抬贵手甚麽的麽?”妖皇恹恹地挽起袖子过来蹲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两个也许——”
“劝和劝分?还当着老丈人的面?”玉仙君嗤了一声,“那很傻好麽。我又不是当事人,谁知道他们的爱恨情仇百转千回。”
“可你在这儿。”妖皇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能治病。也因为我是他朋友。”玉仙君也蹲了下来看着他,“还愣着干嘛,忘了?”
妖皇凤嫡啧了一声,曲指往药桶里注入了法力:“他怎麽可能会有洛书玉!”
“你没要到不代表他找不到。”玉仙君搅动药水。
“不是不给,而是没有了。没有了!你听不懂?!”妖皇气急败坏地哼哼。
“我所知的亢宿星君,可不会说谎。”玉仙君想了想,心里补上一句,但现在的欧阳庭,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