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秋风瑟瑟,暗影斜。
窗子半开,月光肆无忌惮的闯进来,给了原本暗悠悠的房间一丝暖意。
本应有人的床铺,被子就那样的摊着,没有热度。反而从那屏风之后传来淡淡的呼吸,慢而浅,似安定似平静。
转而看那屏风之后,原来……
一男子正泡在满是药材的浴桶中,双手正自然的垂着,头斜斜的靠向身旁的人。似乎睡的很沉。
浴桶外坐着的那个,左手搭在桶沿上,头枕在上面,另外一只手的手臂就那么挂在那里,手浸入水中。身上头上有些个叶片,衣摆还正搭拉着水滴,似有些狼狈。神情却是安心,睡的平稳。
光线有一丝丝的移动,看清了某些痕迹。那墙上,地上,还有那屏风,都水渍杂叶斑斑点点,一股浓郁的药物特有的苦涩味道随风飘散。
风起,慢慢推动着窗,最后只留下一道fèng隙。
月移光隐,黑暗中只留下那涩涩的药味,不断的散开……
第九章
客栈的第N天
慢慢的举筷,手居然哆嗦,猛地一拍,我让你哆嗦!
抖掉一半,另一半塞嘴里。什么时候吃饭都能变得那么辛苦了。
萧奇看看前面潇洒的吃着酱鸭的时,气不打一处来。
照道理,自己仅仅是累昏了就睡了两天,时应该更加……
那个,自己也是不要他醒不过来,只不过嫉妒心作祟,果然有内力就是好啊,恢复的那个叫快。看他现在气色红润的跟什么似的。
还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不仅身下睡的床柔软无比,连门口的牌子都变成了‘天六',当时还以为自己得梦游症了呢,他身上可没钱住高等客房,于是和小二死说活说自己住的是地字房,结果给闹了个大笑话。
之后就看见时一身青色长衫,笑容可掬得走进来,笑容可掬?当时没想,就三个字‘见鬼了'甩过去。效果立现,包拯的招牌,黑炭脸。
而现在的情形
"喂,你认识他?"用筷子很不礼貌的指着某人的鼻子,不能怪他,谁让他正不慡着。
"?我还以为你认识。"说谎不打糙稿的某人正在解决某只鸭大腿。
他什么时候结识这位仁兄的,自己怎么不知道?萧奇白了旁边人一眼。
"那个……两位兄台……你看这别的桌子都……"被用筷子指着的某人用眼睛示意萧奇他们看身后,桌满无空位。
"所以,如不嫌弃,可否让在下共用一桌?"一身书生模样的青年问的和气,但是手上的筷子可没停下。
时遗给予的反应是沉默,沉默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哦,无所谓。继续吃,继续吃。"前一个是对着文弱书生说的,后一个是对着时遗,好似自家人般的自然。继续扒饭。
街上
"啊!要死拉!赶着投胎啊!"被撞翻一篮子鸡蛋的大婶如是说。
"他奶奶的熊!老子在吃饭,那个该死的在俺房顶上瞎串悠,弄的俺的菜里都是灰!"嗓门震天响的大叔吼道。
"哇,娘~娘,那过哥哥在飞,在飞,好看,好看。"路边吃着糖葫芦的女娃子拉拉她娘的手说的奶声奶气,嘴角还在不自主的流着口水,短短的手指指着前方。
树林
转身,往前面招招手,过来。
"那个,我说……"撑了撑额头,他头痛,"你要跟我们跟到什么时候?啊!"猛然拉住眼前人的衣领前后摇晃。萧奇发泄怨气中。
时遗在旁也一副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等待回答的样子,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以他和时遗的脚程,应该早就甩掉这个死书呆的,没想到的是他要死的居然能不紧不慢的跟着,可想这轻功不在他们之下。
儒雅书生食指轻抚了下额头,笑的亲切,"那位能够承蒙不弃,仗义相助,为在下结帐,实在是感激不尽。"
"停!"那帐是他自愿结的吗?
"说重点!"还感激?能这么简单的话,刚才也不会上演追踪记了。哼!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