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四这回,真是闹了一出大乌龙。
四老弟要来,也没同我说一声。廖武义呵呵一笑,摆出和事佬姿态,来了就直奔吴医生去,我还以为要问什么话呢,哎呀。
他转头就催促旁边的保镖去给这位吴医生拿衣服,对方却摆摆手,把完全脏掉的白大褂脱下来放在垃圾桶旁边,随后低声同柴林嘱咐了什么,就接过其中一份盒饭,把打着领带穿着背带裤的小少爷带走了。
廖武义连忙暗示保镖跟上,生怕这两人随便乱走出什么事情。
廖叔,不用了。柴林拆开自己的饭盒,不过轻瞥一眼,那保镖就停下脚步,不敢再动,吴医生有分寸,没事的。
有分寸就好,就好。廖武义干笑几声,很快把话题转到殷早身上,早早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话声在背后渐远,最终隔绝于白色大门之外。
男人松开少年潮湿温热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
老师,你没事吧少年扬起头问。
男人咬起一根烟,含笑摇头:
少爷,我去那边抽一会儿烟,你在这里吃饭,好吗
殷送正准备点头,忽见老师望向他身后的视线一变。
他像警惕的小动物般猛地转头,却见把铁灰色西装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殷白,正带着秘书站在他们面前,笑眯眯地用自己昂贵的打火机顺手给医生点了烟。
这个男人像很熟悉似地将对方额前又碎又短的刘海撩开些许,语气宠溺:
去抽吧,待会儿出来找你。
医生面无表情地微微偏头避开对方不规矩的手,只潦草点头就拽着少年离开。
尽管什么也没说,但殷送却察觉到老师咬着烟的牙齿似乎非常用力,甚至能听到隐约的格格摩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非常不爽的气息。
好像比起被掀泡面,这样客气的点烟更让他生气。
殷送仰头看着老师,仿佛能从那股浓郁的烟草味里,嗅到心头与之相似的,烦躁心情。
殷送正一口口地往嘴里送饭,圆圆的琥珀眼瞳却像猫一样仔仔细细地盯着窗口边的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