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冷笑三声,这不是废话吗,这可不是差点害死我吗。
难怪不敢看我!
(四百四十)
可任秋寒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他偏着头,小声地冲我解释:“不会掉下去的,就算掉下去,也有我护着你。”
“你安心就好。”
“让你恐惧,是我的失责。”
(四百四十一)
吼,说得好听!
他每次发数学卷子的时候,就是我最恐惧的时候!
(四百四十二)
任秋寒环着我,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来。
他在这个时候就很喜欢和我保持一定距离了,我的脚才刚刚踏上柔韧的龙身,任秋寒的手就想要抽离。
多亏我一把他的手按在腰间:“你想干嘛?”
任秋寒仍是与我错开着视线,他眼神飘忽着看向我的身后,作出一副不想与我有过多交流的姿态:“没干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应该靠得太近了,败坏我师德。”
“而且脑充血会影响智商,你智力本来就不高,我怕你会出什么意外。”
(四百四十三)
听听,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四百四十四)
操!
而且明明应该是被吓到的我,拒绝和他任秋寒作任何交流,怎么现在倒成了任秋寒不情不愿,连视线都不愿意和我对上了。
(四百四十五)
我:“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敢看我了。”
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
任秋寒沉默了:“我哪有没看你。”
我用手掰过他脸,使他不得不看向我:“你刚刚就没有。”
任秋寒的视线仍是偏离在除我的脸之外的其它地方,我可以在他的瞳孔中看见柔软的云,可以看见矗立着的沉默高楼,可在那里面唯独没有我自己的眼睛。
“社交礼仪课上教过的,交流时要直视对方保持尊重的。”
“你怎么回事?任同学解释一下吧。”
我说。
(四百四十六)
任秋寒不得不把视线投向我,我如愿以偿地在他眼睛里完完整整地看见了自己倒映着的身影。
任秋寒看着我,他看着我,在沉默的寂静中,我只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会迷惑人神志的感官意识里,我仿佛飘摇汪洋上的一叶扁舟,支持我、鼓动我与任秋寒对视的勇气大源于我与生俱来的胆量。
然而他面无表情的严肃并没有保持太久,他在与我的对视大战中,惨败。
几乎是在还沉溺于大脑一片空白的思维间隙里,任秋寒就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侧过身,后退两步,低下头轻声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