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情绪如同腐烂的杂草生到了心底最深处,连绵不绝,争夺养分,逐渐让那些好的也随之腐烂。
尽会胡思乱想。萧允泽的笑容里压抑着一丝慌乱。
楚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而是同萧允泽一起高高兴兴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如此已经折腾了一早上,中午的时候天气还有几分炎热,九月底木槿仍在盛开,从雕花窗外望去一片红白相宜,同淡淡凉秋互相映衬。
楚宴看得愣神,目光从木槿上转移到了一旁。
你怎么种了这么多的梨树
等来年三月盛开的时候,你一开窗就能看见了。
楚宴的心口一紧,朝萧允泽说: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
楚宴的语气有些急切:来年三月,你得跟我一起等梨花开了,万一我看不见了,你也要代替我看!
萧允泽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在大婚前,韦柯日日给你请脉,别胡思乱想了,你的身体虽然羸弱,可并不至于连三月也活不过。
说到这里,萧允泽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楚宴会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离开他。
我知道,只是说万一!
萧允泽沉默了许久,艰难的朝楚宴说了句:好吧。
楚宴松了一口气,心里竟然没那么难过了。
他想活。
可他的生死却不由自己掌控,所以楚宴看到萧允泽能掌控自己生死的时候,许多时候带着艳羡。
他希望对方活得更久一些。
因为昨天两人做得太狠了些,楚宴有些累了。
楚宴很快便入了睡,却没想到自己方才那番话引起了萧允泽的注意,乘着楚宴沉睡这段期间,喊来了韦柯。
韦柯昨日才给楚宴把过脉,听到下人说萧允泽请他过去的时候,韦柯还忍不住打趣:殿下可真疼周公子,这才新婚第一天,就让我过去了。
下人不敢多嘴,只是说:韦大人请吧,殿下让咱们来请您的时候,样子有些不对劲。
韦柯刚刚还笑着,脸色瞬间凝固。
不对啊,他昨天才给周公子把过脉,难道说病情恶化
韦柯连忙加快了脚步,随同下人一起到了萧允泽和楚宴新婚的屋子里。
等他到那边的时候,萧允泽守在楚宴的床边,像是一株大树扎根在床边,茂密的伸展这自己的树枝,守护着自己唯一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