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上溅到墨点子,分外碍眼。
吴立身眼神阴鸷:“跟苏源一样。”
一样的碍眼,怎么都死不了。
一次还能称之为意外,两次绝不可能是意外。
苏源那厮难不成是什么福星降世,次次都能避开危险?
吴立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就拿考科举来说,越往上往难,会试更是有上万名考生,怎的就苏源脱颖而出,成了会元?
还有那天铃,怎的恰好被苏源碰上,还凭此获进献之功?
更别提这两次歪打正着,全都幸运地避开危险。
吴立身不是没怀疑过苏源心里门清,表面故意装傻,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他亲自否决了。
一个人若是伪装,不可能从头到尾都不露馅,总会露出一星半点的马脚。
再看苏源,给他的印象就是肆言无忌,一根筋的憨货,从接风宴到现在,从未更变过。
吴立身沉吟许久,把魏同知叫到跟前。
魏同知对西山发生之事毫不知情,正美滋滋等着苏源身亡的好消息。
他笑呵呵地跨进门:“大人找下官有......啊!”
魏同知惨叫一声,捂着额头狼狈倒地。
砚台四分五裂,里头的墨水把魏同知从上到下糊个彻底。
吴立身担心被外人听到,低声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之前信誓旦旦说可以处理掉苏源,就是这么处理的?”
魏同知痛得直吸气,满头雾水:“大人您在说什么,之前那次只是意外,这回他......”
吴立身都想一脚踹飞他:“方才传来消息,苏源差点被木桩砸到,幸好及时躲避了。”
这是衙役小头领的原话,现在想起吴立身都一肚子火气。
魏同知呆若木鸡:“躲、躲开了?”
他还特地给苏源准备了二十来根木桩,怎会如此?
吴立身掐了掐眉心:“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至于银矿的事,将来会交给王何负责。”
魏同知如遭雷击:“大人!”
他为何自告奋勇接过铲除苏源的任务,还不是为了银矿。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负责银矿开采可以从中牟取多少利益。
现在就因为苏源太难杀,害他与银矿失之交臂。
魏同知恨极,膝行着上前,抱住吴立身的大腿:“大人,求您再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愿为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吴立身抬脚踹开他:“还不快滚。”
魏同知感恩戴德,连滚带爬出去了。
......
又是一天过去。
建庙是个大工程,筑地基就要耗费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