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在诚郡王府出现过,留下痕迹,就可作为诚郡王插手盐税的证据。
综上,图云不能死。
仅一瞬间,苏源便做出决定:“你派人去吉祥寺,捉拿净明归案,同时也要盯着吴立身那边,一有风吹草动,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官。”
“还有被藏起来的那批银钱和账册,也要尽快找到。”
这些都是判罪的最佳证据,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同吴立身装傻扮痴,虚与委蛇的最终目的。
小头领抱拳:“是。”
苏源挥手,小头领应声而退。
小头领前脚刚走,就有一个衙役走进草棚。
苏源似有所觉,抬眼就见他盯着小头领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长指不着痕迹捏紧袖口,苏源咳嗽一声:“有什么事?”
衙役躬身:“大人,有个工人不慎从山坡滚落,脑袋摔个大洞。”
苏源当即起身:“领本官过去。”
“人已经送到医棚里了,只是情况不太好。”衙役在前引路,“大夫也没有十足把握,就让小的来告诉您一声。”
苏源心中有数,遂加快步伐,很快来到医棚。
寒冬腊月,医棚四周又没个遮挡,风一吹,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铁腥味。
“大人,那人就在里头了。”
苏源踏入医棚,来到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板前,垂眸打量伤者的情况。
伤口在左额角,鲜血涓涓涌出,整张脸糊满血,深蓝的粗布短打也有不少,瞧着甚是骇人。
苏源拧眉:“为何不止血?”
头部的血流速度本就快,再这么下去血都流干了。
大夫擦着汗,苦笑道:“大人,不是小老儿不给他止血,而是伤口实在太深,实在止不住。”
这时,伤者抽搐了两下,气若游丝:“救......救我......”
苏源后退两步:“本官说,你做。”
大夫瞪眼张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源眼神锋利,沉声道:“愣着作甚,赶紧找一块干净的纱布。”
许是苏源的语气太过沉着,让慌不着路的大夫逐渐冷静下来。
他咽了口唾沫,汗湿的手心在衣服上狠狠蹭了两下,小跑着去找纱布。
“大人,纱布来了!”
苏源负手而立:“将纱布覆在破损的地方,以手按压。”
大夫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伤口遭到压迫,伤者呼吸愈加沉重,挣扎着扭动身体。
苏源眼也不眨:“来两个人,把他摁住。”
老大夫本就上了年纪,哪禁得住几下折腾,当务之急是尽快止血,避免血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