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煋看一眼秦敬的脖子,沈忘使剑很有分寸,即使方才锋利的剑刃已经贴上秦敬的颈肉,却依旧没有割出任何伤口。
这是沈忘,无崖山弟子。宋煋给两人相互做了个介绍,秦敬,四方镇秦家庄的三少爷,刚从京都回来不久。
就跟华山武当派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无崖山的名号也几乎是人人都所熟知的江湖宗门,秦敬听到男人是来自无涯山后,心中一动,却只对着对方拱拱手道:原来是沈大侠,秦某失敬。
沈忘垂眸看一眼秦敬尚带红痕的眼角,神色若有所思,语气淡淡:秦少爷,方才多有冒犯。
这边交道打完了,那头在学堂里给学生讲课的孔思柏也转悠到了前院,他脸上满满都是喜意,走路夹着风,大老远瞧见秦敬跟宋煋站一起,就大嗓门道:都在呢,走走走,等今天下了课老孔我请你俩喝酒啊
你说咱们哥仨都好几年没能再在一起聚聚了,今儿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孔思柏哈哈大笑完才看到院子里还站了一个,一拍脑门说,哎哟,你看我这眼拙不眼拙,沈公子竟然也在呢
沈忘看他一眼,突然伸手揽过宋煋的肩头,笑起来:孔先生,你们喝酒要不带我一个
孔思柏一时傻眼,有些犹豫地看向宋煋跟秦敬。
秦敬瞥一眼沈忘搭在宋煋肩头的手,又迅速收回说:我没意见。
宋煋稍稍疑惑地看向沈忘,却被男人轻轻捏了下肩头。
孔思柏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那多加个人也多热闹,倒是沈公子不要见外啊。
沈忘道:自然。
在私塾呆了一整天,等到下午那群小萝卜头散学,沈尧也带着李三意老老实实回了家,四个大男人才结伴去了东街上的一家酒馆。
几人要了一壶热烫过的温酒,又要了两斤牛肉跟一小盘花生米做下酒菜,也不挑地方,就在堂口一张桌子上坐下来。
桌子四四方方,一人正好坐一边。
秦敬先挑了一筷子花生米在嘴里嚼,眼里闪过一丝揶揄道:松亭,我怎么记得以前咱们说喝酒的时候,你可最是嫌弃这家酒馆脏乱,要聚也是非青楼楚馆不去的,怎么这回这么积极就把咱们几个领过来了这可不像你。
孔思柏面皮一红,把刚要送到嘴边的酒杯往外一推,狠狠瞪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敬笑起来:我这可是说的大实话,不信你问文锦。
宋煋正咬着一块沈忘刚夹给他的牛肉,闻言抬头看孔思柏一眼,嘴里含糊地吐出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