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林安仪手中摸到了一瓶还没有打开的白酒,她顾不得想别的,连忙举起酒瓶转身,倾尽全身力气,照着庄洋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林安仪拼命的挥舞着瓶子,头一次砸下去的时候她还看着庄洋,但那张扭曲的脸吓得她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只顾着一边狠砸一边尖叫,在她心里,此刻的庄洋就像是魔鬼,多砸一下,多花一分力气,自己就多了一分生机。
也幸好她为了躲人,在林童的建议下搬到了这里,这套房子是新开发的楼盘,周围有很多住户都没搬进来,所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也没人听见。
那酒瓶子是厚玻璃做的,砸了这么多下竟然没有碎,反倒是林安仪的胳膊实在没有了力气,手一松,瓶子落到地上,这才发出哗啦一声响。
她睁开眼睛,庄洋手里还拿着刀,眼球突出,满脸鲜血,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林安仪吓得往后一跳,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庄洋却再也没动弹。
整间房子静的出奇,只有血腥气浓郁,中人欲呕。
过了一会,林安仪突然觉得手疼,她拽过旁边的毛巾,匆匆在自己的伤口上缠了两下,大着胆子凑过去,叫了声庄洋。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头脑中还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是死了这离她太遥远了。
林安仪小心翼翼地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她终于想起把手伸过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呼吸。
没、没有呼吸!
砰!
恰好这时候,开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林安仪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带着绝望和惊恐看着自家的大门,那一瞬间唯一的念头就是什么都完了,警察来抓我了。
进门的人是林童。
林安仪大松了一口气,简直觉得一下子有了精神支柱,立刻连滚带爬地冲到林童面前,抓着她的手,带着哭腔一连声地道:童童、童童!你快看看我可怎么办?我杀人了,庄洋死了,我会不会被判死刑啊?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天哪,我居然会杀人!
她说完了话,感觉手上的触感有点异常,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林童手上带着一双薄手套。林安仪也顾不得在意她这是干什么,只是一叠声地道: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啊
林童推开她的手,不慌不忙地问道:多长时间了?
林安仪忙道:不到十分钟。
林童笑了笑:那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脸上很少出现表情的缘故,林安仪忽然觉得林童这个笑容里面充满了神秘与恶意,她莫名地有点害怕,向后退了退,呐呐道:什么,什么快了?
林童道:你怎么连一点常识都没有?放心吧,是庄洋想先杀你的,你这属于正当防卫,或者顶多算是防卫过当,总之算不上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