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如锦缎的酒红色长发,蜿蜒着纠缠在身体之间。美丽妖冶的脸庞上是沉沉的痴迷。纤细的身体裹在正红色双鲤纹缓袍里,修长的大腿和伶仃的肩膀全□□在外。迷蒙的棕色眼睛水汪汪的几乎流出泪来,随着举杯的动作,缓袍下滑,露出了平坦光滑的胸膛——
莺啭楼最大的特点,就是奢华。这里有一切你可想的到和想不到的东西。墙壁上刷着金粉,椽柱是千年一得的龙翅香木,壁上柱间,用鲜艳的色彩绘着欢喜天女图。水晶珠帘叮叮当当地响,混了香油的三尺合欢烛融着气息里的靡靡之音,令人昏昏欲睡,秀丽的少女和妖媚的娈童,在这温柔乡销金窟里,是一个又一个的红粉骷髅,散播着罂粟的毒。
“去岁曾相逢,而今几时重,舞不尽一片凄凉意,来路匆匆,去时花落情意浓,故人把酒且从容,莫笑东风。”
女孩纤细的嗓音好似抹了蜜,描金红牙拍板一下一下,叩击在人的心上,直把人心打破,露出最柔软的地方。是金翅的蝴蝶,飞舞翩跹,撒着最甜美的毒粉。
“酒醉误芳琼,这般种种,皆是成空。迷梦总无踪,问君心底竟苍穹,不道痴心君不懂,心底哀纵,知与谁同?”
这般种种,皆是成空。
闻人姿月姿月靠在精致的软垫上,软玉温香抱了满怀。他端起手中的茶,杯中倒影笑得很浅淡。他捏了捏身边娈童的下巴:“这味儿可没你香啊。”
“爷真是会说笑……”
忽而有龟奴急急忙忙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有,有人来找您,是您的……”
“是他的妻女。”
凤林致拽着白喜走了过来,优雅从容的令人不敢逼视。闻人姿月姿月看见他们来了,却只是笑笑,连姿势也没变一下。他怀里的娈童忍不住颤抖起来,来者雍容华贵,不是自己所能与之相比的。他挣扎着想从闻人姿月怀里出来,却发现闻人姿月的手臂收的很紧,他害怕得看向闻人姿月,闻人姿月脸上却依然是微笑。
“玩得开心么?”凤林致的声音温柔的要滴出水来,“还不回家?”
“还未尽兴。”闻人姿月一口饮干了杯中茶,随手一抛,价值百金的玛瑙杯子”砰”的一声砸在汉白玉和大理石交错花纹的地面上,渣子在灯火下依然闪闪发光。
“这样?”凤林致转而看向瑟瑟发抖的娈童:”你叫什么名字?”
“无,无忧……”
“无忧?这是个好名字。”凤林致挑起唇角,”你生的这般秀气,倒也是一表人才,我把女儿许配给你可好?”
“你敢?!”闻人姿月猛地起身,脸上从容的表情已经不见,”你我的事情,把她拉进来做什么?”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白喜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向来冷静的闻人姿月,也只有在和凤林致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怎么,女儿大了,嫁人不应该?”
“你也差不多一点,谁跟你是夫妻?”
“你!”凤林致涨红了脸,但随即又笑起来:”对,咱们不是夫妻,那小白不嫁,我嫁!”
“你闹够了没有?”闻人姿月冷冷道,”嫁人?你自己根本就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