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放心。卫霖皱了皱眉,心底浮起不祥的预感。
白源只好安慰道:这样吧,晚饭后再给他打个电话,如果还是没人接,我们就拐去他家瞧瞧。
卫霖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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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包厢里,卫霖看着菜单上贵得离谱的价格,感到有点牙疼,很想问白先森:咱们能不能不要bī格,吃点实惠的?但侍应生在一旁恭敬地候着,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白源就喜欢看他这副眨巴着眼睛、yù言又止的模样,觉得能够牵动卫霖的qíng绪,令他更多地bào露出真实不设防的一面,于自己而言实在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朝卫霖递了个放心,我买单的眼神,白源连菜单都没翻,直接点了洋蓟松露鸽胸ròu沙拉、鹅肝酱煎鲜贝、白汁烩小牛ròu、羊鞍扒淋薄荷汁、波尔多七鳃鳗、焦糖蛋奶冻,还要了瓶赤霞珠gān红。
说实话每道菜都相当美味,但卫霖总有种每一口都咬在钞票上的错觉哪怕不是自己的钞票,也是挺ròu疼的。
你不会一天三顿都在外面吃大餐吧?他在细嚼慢咽的同时问白源,同时想起对方家里那些崭新的厨具。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亿万富翁。白源解释道,平时的早晚餐都是家政阿姨在打理,但她前几天辞工回老家了,所以我先自己随便弄点对付着,等找到合适的人手再说。
你会做饭?卫霖不太相信地睨他。
会一点简单的菜式,当然跟你的手艺是完全没法比的。
我啊,我也没法一天三顿地做饭,早晨经常睡过头,中午在单位叫外卖,只有晚饭会认真点准备,不过一个人嘛,也无所谓什么菜式啦。
白源意有所指地说:我习惯早起,做个营养早餐什么的完全没问题,看来咱俩挺互补的。
卫霖一怔,笑起来:你不会又想着拉我去你家住,用做晚饭抵房租吧?
这样不好吗?白源认真地注视他,我也会给你做早餐,然后我们一起上班。你看,你连汽油费都省了。
卫霖笑得乐不可支:白先森,我没有缺钱到这个地步啦!
白源:你不缺,我缺。
卫霖:你缺钱?别开玩笑了!
白源:我不缺钱,缺你。
卫霖像只被掐了喉咙的猫,戛然无声了。
耳根热得厉害,刚咽下的红酒,也像火苗般在肚子里烧起来。我说白源,你一个好好的直男,怎么说弯就弯了?他用一种难得正经的语气叹道,你究竟想清楚了没有啊!
白源一脸严肃,右手握住了卫霖搁在桌面的左手。他握得很用力,掌心gān燥而温暖,似乎要借由这个动作与力度,将内心坚定而热烈的qíng愫传达给对方。
卫霖纹丝不动,神色复杂,目光定定凝视面前的男人,又仿佛失去了焦距,穿透前方看到风雨飘摇、捉摸不定的将来去。
他不说话,白源也不说,就这么紧紧地、固执地握着他的手背。
半晌之后,卫霖长长地吐了口气,翻过手来,与白源掌心jiāo叠、五指相扣:还能做搭档吗?
能,但不止是搭档。白源说。
卫霖慢慢微笑起来:白先森你真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