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皇上很相信骆斐勋,想必那 人有些本事。不知大人派遣的人会不会 是他的对手?”
“他们的本事不在羽卿之下,动作向 来比羽卿快。若抓不住机会建功立业, 那我留着这些奴才还有什么用?”名忧尘 淡淡说道,打算从偏殿走到掖鸿宫处理 堆积的奏章,心中暗自猜测栾天策接下 去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竟然莫名有 几分期待与兴奋。
不料一名内侍匆匆赶到,小声告知 了沉夜几句话。沉夜听了脸色微变,急 忙走到名忧尘身后,躬身禀报。
“大人,秦王殿下病重,撑不了几日 了。他眼下想请您过去叙话。”
名忧尘先是微微一凉,继而皱眉沉 吟不语。他想了想,赶去秦王的宫殿。
“青宁,你怎么消瘦至此?”名忧尘 瞧见得知他到来的栾青宁挣扎着要从榻 上起身,连忙上前按住好友。低头见栾 青宁脸色苍白,因双颊向内窝了进去更 显清减,呼息也似微弱,心中止不住酸 涩。
“我躺在这里太久了,想起来坐坐, 你不必紧张。”栾青宁强笑着按住名忧尘 的手,好像没有什么握力。
名忧尘见栾青宁坚持要起身便吩咐 婢女拿来一个大大的靠枕,放在栾青宁 身后,再与那婢女小心扶病人躺下。
一屋子的婢女见此情形,心中亦叹 掌控天都的相国对秦王真是大大不同, 她们知道栾青宁在弥留之际少不了有贴 心话要对这个位高权重的大人说,都乖 觉地退下了。
名忧尘随行的人也在孤灯和沉夜的 带领下告退,此地只剩下榻上的栾青宁 与陪在他身边的名忧尘。
“忧尘,你我的交情由来与别人不同 ;有些话,我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说了。” 栾青宁语声低沉,吐字倒是清楚,他平 日那双有如秋水般清亮的眼里透着淡淡 的光芒,精神变得好了一些。
“你心中想什么,我会不知吗?是不 是想对我说,你与我有时很像,身不由 己陷在某些场合之中?”名忧尘反手握住 栾青宁的手掌,轻声安慰:“你身子不好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静心调养。”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忧尘,你 仔细听我把话说完。”栾青宁歇了一会儿 ,忽然笑了笑,带着些自嘲。
“我平常不管政事,与你异常亲厚, 但在大事方面总会偏着自家兄弟。”
“我知道,所以楚王还在世的那次宴 会上,我对你说不必明里暗里都向着皇 上。”名忧尘盯着栾青宁疲乏的脸,柔声 说道:“我那样说不是怪你,而是知道, 若你认为有愧于我,在我离世之后你会 于心不安,说不定我刚在阎王殿报到, 你就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