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他,你准备怎么做?赵子炀看着谭莳,试图在他有些飘渺的神qíng中看出他本来的想法。
谭莳抬头看着阳光,当阳光刺痛了眼,他才缓缓地改变了方向,朝远处看去。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的开阔,站在这里,他可以俯视百级阶梯下面的人与物,也可以眺望远处,将一切繁华收入眼中。
可是,再开阔的视野,他也看不到宫外的东西,更看不到京城以外的世界。
你说,最可悲的事qíng是什么?谭莳补了一句:对于一对,‘有qíng人’来说?
大约是,生离,死别?赵子炀眨了眨眼睛,一种惶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谭莳想做什么?
既然不能死别,那么生离大概也不错。谭莳道: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活受罪’啊。
你的意思是,哪怕周慕还活着,你也再不会见他?赵子炀问道。
谭莳道:是。
赵子炀突然有些同qíng起周慕了。谭莳对周慕心狠,对自己更心狠。
离别,无法相见,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最倍感折磨的莫过于此。谭莳这是想折磨自己,还是周慕?
或许也不是折磨,毕竟谁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qíng究竟有多深,又能持续多久呢?
谭莳下令搜查淮河一带的花船,闹得众臣人心惶惶。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治他们的罪吗?
买花酒其事,轻点也就是风流二字揭过了,但是若是皇上真的要找人开刀,这也可以成为一个治罪的理由。
谭莳也让暗卫在私下调查那晚的两个女人的身份。
给他下药的人应该不是周慕吩咐的,否则后边何必多此一举,周慕其人,手段也不至于如此卑劣低级。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管知不知道,都是不可饶恕。
在发现谭莳并不是要对他们开刀的时候,众大臣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好奇,皇上打算做什么呢?
难不成,有jian细混进那里了?
总之因为谭莳这么一搅和,花船的生意都给淡了下来。
花船这边还真的给揪出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是不是别国jian细没人知道,还有一些当晚行踪不明的人,无论男女都给统统一起丢进了地牢里。
有谭莳的手令在,下面的人办事十分的麻利,十天过去,再没有漏网之鱼。谭莳等到第十天才去地牢里看人。
那晚他的jīng神虽然有一些恍惚,也没有仔细看清那两人的长相,却记住了那两人的眼睛和身形。
地牢里一共抓进来上百个人,谭莳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看,他不动声色的一个个看过去,神qíng不变。赵子炀站在一边看着谭莳,在谭莳的脸上没有看到神色波动。他以为谭莳没有找到人,不想谭莳在看完后很迅速的指了两个人,让人把这两人给抓住了。
那两人也是一惊,突便的神qíng让人意识到她们果然有问题。
赵子炀倒是记得这两人是谁,这是他们那晚所在的花船上的两个清倌,俱都十分的美貌清纯。
谭莳状似无意的站在了一个男人面前,男人身材高大,清新俊逸,让赵子炀也因此多看了两眼。
谭莳看了一会儿用刑bī供,在两个女人都誓死不吐露半句实qíng,只一昧的喊冤枉的时候,谭莳便没有再看下去了。临走前,谭莳的眼神在那个男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道:把这些人放回去。
人虽然放回去了,那一块却也被勒令停业三个月,背后的老板也被qiáng行的更换。
回到宫里,赵子炀问道:刚才那个男子有什么问题吗?
谭莳的嘴角微勾,缓缓道:那个是周慕。
什么?赵子炀惊讶的嘴张大,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合上:你说,那是周慕?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