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gān脆地敬了一杯酒,又自来熟地从敬老爷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满上,面色不愉道:说起来这皇上也忒不够意思了,这样的美酒也不可着给,只一人两壶。
他有些碎碎念也不管不顾会不会被别人听到,毕竟他们两人身后就有俩畏畏缩缩的小太监呢,听到这话俩人都恨不得捶着腰缩到地下去了,好让这位口不择言的异姓王没看到他们。
贾敬倒也没当个事,只瞧着这小子脸上满不在乎的笑,眼神都跟着柔和了许多:你想喝直接跟我讨便是,怎么着还给我兜起了圈子?
那异姓王顿时喜上眉梢,那浑身风流尽展,再加上那一张脸,这般畅快一笑,倒是不知道多少人都往这边看来。
十爷戳了戳他九哥道:我怎么觉得这贾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你瞧瞧他平时对谁这样过?
他九哥想也不想道:他儿子,他堂弟,他侄子,多了去了。
十爷不快道:那也都是长得好看的!我前两天看他身边的那百八十个亲兵个个都是身高和我差不多的,腰身jīng瘦jīng瘦的,一个个站在一起都像是挺拔的小白杨似地!
九爷被他这牢骚一发,不仅看向了他们兄弟中的另外一桌,老十看过去一眼,不吱声了。
他们二哥当年身边就是一个小太监都是水灵灵的,就不用说亲卫和亲兵了。
不过这一回头倒是看到了另外一个黑炭头,这老九仔细盯着那黑炭头的脸看了看,跟老十咬耳朵:我怎么觉得老十四这一黑黑一年?这就回不来了?
你还真别说,他如今在京畿大营待的可得劲了,那整天趾高气扬地,看着整个人都是黑瘦透着jīng神,不过他手下的那些人我前些天看了差点笑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同样都是亲兵,他找的那些模样也不差,就是随了他,个个都黑。
这吐槽倒是让旁边的八爷听的都差点笑出来,他刚刚也是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推杯换盏去了,这一回来就听到这话。
不过他也顺着目光看了一眼贾敬和贾敬身边的水衍,尤其是水衍那一脸肆意张扬的模样,倒是让他羡慕到了骨子里。
见过不怕死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怕死还张扬到让人从旁看着都恨不得和他一起去死的。
水衍,啧。
这位北静王今儿个除了跟太上皇和四爷一人敬了一杯又陪着说了两句话后,就凑到了贾敬跟前,这贾敬也不撵他,两个人倒是在一种让人哑口无言的氛围之中,哥俩好的喝着酒。
十四爷也在不远处看着,心里倒是酸上了。
他上峰在他面前素来高冷,这怎么着在水衍这厮面前就这样了?足可见这人和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不就是自己黑了点么?
这十四爷是半点都懒得去想这水家和贾家那都是多少年的jiāoqíng了,四王八公如今不至于同气连枝,坑壑一气,可要说起来内在,这还是连着筋的。
只看这些天谁能登入贾家的门就可知了。
水衍等喝了几杯后心qíng畅快了,才开始抱怨:我还没说呢,我们边疆都没给弄上传送阵,知道我这次回来用了多久不?要不是走到河北那边赶上运到好蹭了一个,指不定我这奉旨回京的年前还回不来呢!
这修哪里可是皇上的意思。贾敬淡淡道,和他儿子没关系!
水衍看了一眼四爷,哼道:我不管,回头就让四爷赶紧给弄一个,这要有什么紧急军qíng也不能耽误不是?
贾敬没说什么,只给他再满上一杯,堵上你那嘴吧!
说起来那边宫里热闹已经吃吃喝喝上了,这边太上皇和四爷也没在今年gān什么拿自己已经吃过的菜再赏人的事儿,而是一早的就在刚开席的时候就赐菜下去。同样因为那保鲜装置的关系,贾赦这边已经谢了恩,和贾政嘀咕:今年可算是能吃上一点热乎的了,先给摆上去。
这边贾珍也不禁啧了一声:所以四爷这跟您租了这东西就是这么个用处?也忒是小气,也不说买,居然只用租的。
贾政听他们俩这话不禁在一边苦笑。
贾赦倒是跟他说道了起来:这倒不是他不想买,是我不乐意卖,卖了gān啥。
指不定将来过个几百年有人考古,肯定说大老爷他是个穿越户呢。
等敬老爷这个族长回来,祭祖才正式开始。这男丁跟着贾敬,这女眷跟着贾母,俩府里一共加起来没几个成年人。
贾母这边倒是先忙完,这才得了空闲跟许氏说了句埋怨的话,这许氏倒是笑道:婶母倒是再辛苦两年,咱今年两府都有添丁进口,这开枝散叶不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