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在线。
陈又叹气,他往坟包那边挪了两步,瞥到另外一处的两个坟包,想起来是二狗子的娘跟药罐子。
得,来都来了,给他俩拜个早年吧。
陈又再次挪步,默默的在心里跟二狗子的爹娘叨唠了一大通。
希望他们保佑保佑二狗子啊。
陈末站在坟包前,双手冻的通红,他蜷缩着手指,成拳头状。
爹,如果我开始放下从前的事,你会怪我吗?
坟包上静悄悄的。
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碎雪。
咳了几声,陈末抿抿苍白的唇,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这些年你也看见了吧,他对我最坏,也对我最好。
他生,还是死,我都要管着。
陈末低低的说,爹,你若是怨我不孝,就来怪我,别去找他。
他胆小,善良,啰嗦,温柔,爱笑,还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跟过去的廖清风不一样。
那边的陈又把一块雪踢的脏不拉机的,说什么呢,怎么还没说完?
人父子俩肯定是说的悄悄话,他也不好意思靠太近去听。
而且下马车的时候,二狗子没叫他,说明是不想让他听到。
风不知何时变的大了,猛了,陈又受不了的缩着脑袋喊,回去了。
少年的身影微动,转身离开坟包,朝男人那里走去。
年后,气温回升。
三月里,陈又去清风楼跟夏秋冬几人告别,说自己要去外面走走。
夏冬还好,只是安静的掉泪,安静的擦泪,秋桔哭的最厉害,直接就泣不成声了。
陈又把早早就给他们准备的嫁妆都拿了出来,收着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一幕然后夏秋冬三人都是身子一震,心里头暖暖的,也酸。
他们都没有爹娘,从小就跟货物似的被卖到东家,再从东家到西家,最后卖进清风楼。
做这一行很难听,别人都不把他们当人,就是个伺候人的下贱货,下场不会好。
后来爷把清风楼买下来他们才有今天。
出门可以站的直,不用低着头,也没有人会对他们指指点点,给他们脸色看了。
爷是真的把他们当家人对待。
夏秋冬三人哭着问,爷,您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等我完成任务就走了,陈又想想,说了一句比较感xing的话,有缘自会相见。
之后陈又把常禾叫来,说,夏梨心xing单纯,对他好点,别辜负了他。
常禾应声,爷放心。
让他忙去吧,陈又自个到后院找了大huáng狗。
三三,你跟我一块儿走吧,去看看花花世界,好不好啊?
大huáng狗本来无jīng打采的趴着,闻到来人的气息,一下子就跳起来,跑过去了,激动的摇着尾巴。
行,那我俩就这么说定了,你去跟你的几个兄弟打个招呼吧。
陈又把狗牵到外面,它往左边的巷子跑去。
不多时,狗又跑了回来。
陈又蹲下来问,招呼都打完了?
大huáng狗低头蹭着。
陈又摸摸它的头,真棒。
翌日,一辆马车出城,沿着官道走了一段路,跑进小路,往东边的凉城方向去了。
到中午时分,马车停在树林里。
陈末先下的马车,他的身体看起来还可以,环顾四周了解环境后就让车里的人下来。
一条大huáng狗跳下来,之后是伸着懒腰,年纪最大,最懒的陈又。
俩人一狗在树底下坐着,拿出gān粮吃。
陈又啃着烧饼,很硬,不好吃,他qiáng迫自己啃了大半,剩下的就给三三吃了。
风chuī树叶沙沙响,金色的阳光细碎斑驳,扫了少年一身。
病弱的美是另一种美。
陈又看着他,忍不住说,想吃鸟。
闻言,陈末看了男人一眼拿着刀出去了,不多时,打了几只鸟回来。
陈又看着那几只鸟,想哭,又哭不出来。
陈末将几只鸟放地上说,我去弄些柴火。
说完就走。
男人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吃一样东西,所以他很利索的生火,到附近的河边处理了那几只鸟回来,架在火上烤。
是他没有考虑周到,他吃的惯gān粮,男人过久了大鱼大ròu的日子,吃不了看着滋滋响的几只鸟,陈又去看少年,任xing的说,鸟我不想吃了,我想吃jī。
这回陈末又走了,拎着一只野jī回来,还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