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我只是自己乱猜,又不会说出去,你告我什么?”拖过一只圆墩坐了,开始慢慢喝药。过了一会,又道:“对了,我查遍各州府都没有齐谨的出身记录,这人能力不凡,留在江湖上恐成祸害,既然你不认识,我就告诉燕王,让他解决一下。”
江容撩起袖子在房里转:“好得很,好得很!我明天就给父王修书,供你三个月的粮糙行了吧?别以为我是怕你,本侯真恼了就先拿你开刀!你就是陪我下满一万局也不成!”
我立刻站起来向他深行一礼,诚恳道:“多谢侯爷相助,为防侯爷落了嫌疑,我这就糙拟一本奏章,梁王只需奉旨行事便可。将来一战,必需千里馈粮,还要多仰仗侯爷。”
江容哼了一声:“你真是把我吃得干干净净,骨头都不剩。”
我敛容对他再行一礼:“若班师回朝之日,凌悦侥幸生还,一定陪侯爷下满千局。”
江容两眼一翻:“稀罕么?只求你们小两口别又合谋陷害我就成了。”
我干笑一声,没敢回嘴,恭恭敬敬把他送到门口道:“下官一定全力游说燕王,请他助侯爷早日回去。”
江容语气不善:“不敢!别又有陷阱等着我呢。”说罢火烧屁股一样出门去了。
我心情愉快地朝他背影笑了几声,走到书房重新研磨铺纸,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果然被人一混,好不容易想起的细节又忘得差不多了,临近中午才勉强画出一副满意的。放下笔墨刚回到卧房不久,就从窗里远远见一个挺拔身影挟着风雪行来。
我忙把画好的图折到袖子里,就这么一会功夫,江原推门进来。他穿着朝服正装,外面罩了披风,显然匆忙未及更换。让我惊讶的是裴潜也随后进来,带着一脸喜色。我笑道:“真是稀奇,居然你们二人会一同回来。”
江原摘了披风随手扔到床上,冲我一笑:“你问他。”
我转头问裴潜:“怎么回事?”
裴潜嘴巴差点合不拢,听我问起,迫不及待道:“江——”看一下江原又改口,“世子临行前又开口取笑我,我当然不服气地回击,后来就成了比拳脚。比完之后,燕王殿下夸奖了我,答应派人教我弓箭和马术,知道我想出征后,还同意我加入军籍!”
我抬眼怒看江原:“你挖我墙角?”
江原弯腰向床脚的火盆里添几块木炭,表情轻松地在床边坐下,笑道:“分什么你我?让裴潜多习些武艺,这也是为你着想,我看他有几分天资,将来必成大器。”
我哼道:“是谁先说他鲁莽不成气候的?燕王殿下真是健忘。”
江原不在意地一笑,向裴潜道:“我有事与凌主簿商议,你先去吧,回头我命人带你去骑射场。”
裴潜便向我道:“我去北殿看书,你有事就叫我。”说着关门退出去。
我冲着关上的房门道:“没出息的小畜生!给点甜头就忘本。”
江原在一边看着我笑:“我是主帅,你几时又记得?”接着又仔细端详我片刻,“你气色不错,得了什么好处?”
我没好气道:“只要你那位神医大夫少让我疼几下,那就是天大的好处了。”
“怎么,凭潮不够尽心?”
“太尽心了,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整治一遍!”
江原皱了皱眉:“我看看,身上还看得见伤么?”
我警觉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自己不会看?”
江原笑道:“你看不等于我看。”来不及躲避,手臂便有意无意般被他扣住,一时竟然动弹不得,接着本来松掩的衣襟被拉开。
江原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回,煞有介事道:“身前的伤倒是几乎看不出了。”
我在鼻子里嗤道:“这个我也看得出来。”
江原微微勾唇,弯腰将我抱起。
我两腿徒劳地挣了几下,怒道:“做什么!”
江原抱着我转了半圈,放下时我已经面朝墙壁,只听他用淡淡的语气道:“这么慌,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为表不屑,我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江原居然出声地笑了,一手拉过棉被围在我身前,另一手把我肩头的衣服褪下,口中道:“身前你看得见,身后呢?”
平白被他笑话,我觉得颜面丢了不少,冷着脸道:“已知身前,自然不难推测后背,还要啰啰嗦嗦地逐个看么?又不是扭捏女子。”
江原听了,报复般把衣服拉到我腰际,笑道:“你这张嘴,从没有软的时候。”
我回道:“你这张脸,从没有薄的时候。脱人衣服比脱自己的还要理所当然,燕王殿下,你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下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