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淡声道:“我再去开一间客房,咱们分开住。”
“哎???”安朝昀大惊。
沈溪的态度异常坚决,满目和善的把安朝昀赶出了门,沈二公子这明显是不高兴了,至于原因是什么,安朝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灰溜溜的滚去隔壁睡觉。
待安朝昀离去,沈溪熄了灯,侧卧在床榻上,悄无声息的摘下了灵骨。
这样假寐了一个多时辰,桌上的白瓷神像豁然变了神色,他眼角上扬,嘴角下垮,俨然是一副冷冽轻蔑的恶毒神色。
窗户紧闭,可屋室内却扬起了一阵风,一片漆黑中,姚郎君的像散发着微弱的光,许久,那片光脱出塑像,像是融化的铁水被捣进模具,化作一个苍白的人形——一个白袍细眸的男人。
“呵。”他对着床榻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蔺紫的未婚夫啊。”他似乎隐忍着愤懑,走到踏前,凑近了沈溪的耳畔,冷冷道:“你来晚了,知道吗?”
沈溪一动不动。
姚郎君盯着沈溪的背影看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推门而出。
他前脚刚出,沈溪后脚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瞄一眼那仙君像,五官消失,面上空白一片,显然是寄宿在上头的东西离开了。
沈溪将灵骨往枕头下一塞,跳下床,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
姚郎君对于尾随的沈冥司毫无察觉,他打了个响指,走廊尽头凭空开出一个深紫色的洞穴,如一条隧道,里头充斥着无数的涡旋,他抬腿跨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沈溪颦眉跟上,他知道这就是姚郎君的本来面目,这个家伙许是畏惧于昀阆的身份,所以即便被嘲的怒火滔天也迟迟不敢现身,眼下察觉到了危机,应该是按捺不住了。
姚郎君漫步在洞穴中,手里牵着一个少女,那少女正是蔺紫。
他白靴白袍,乌发迤逦,时不时回眸嫣然一笑,眸中水光粼粼,更显得唇红齿白,好一个红尘俏郎君,蔺紫看起来心摇神旌,步步紧跟,洞穴尽头竟然是个居室,有桌有床有长椅。沈溪一侧身闪进石壁凹陷,见姚郎君捧住蔺紫的面庞轻轻一吻,唤道:“紫儿,可想我吗?”
“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蔺紫说,她面对心爱之人全然没了矜傲活泼,竭力收敛着性子,只流露出娇羞来:“郎君最近总是不见人影,是外面太危险了吗?难道我爹找到我们了吗?”她忽而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