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啊,这事儿其实没那么单纯。”
濮颂秋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自己手里的烟也到了头。
“既然不能负责任地给她一个她理所应当获得的未来,那就干脆别开始。长痛不如短痛,把一切错误的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说完,他笑笑,但那笑却格外苦涩。
谁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此时此刻,濮颂秋能体会对方的难过。
因为他能理解,因为他跟对方在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因为没有一个可以交待的合理的未来,所以,千万不要开始,不要怀抱着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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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闭馆的音乐响起,焦望雨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他背着书包走出大门,打开手电筒,靠着台阶边缘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回宿舍的路上,焦望雨收到应宗的微信,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自从濮颂秋休学,焦望雨整个人性格都变了很多,话比以前少了,也没以前那么爱闹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有几次程尔开玩笑,说他变成了第二个濮颂秋。
焦望雨其实只是觉得压抑。
压抑之下,总该想办法释放。
正是因为这个,他竟然稀里糊涂地跟应宗走得很近。
焦望雨依旧什么都不会告诉应宗,但却从应宗那里听到看到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跟室友的矛盾,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应宗后来从学校宿舍搬了出去,在对面的小区租了个公寓。
焦望雨开始跟应宗走近是因为有一次他实在难受,自己偷着跑出去喝酒,喝多了,又是晚上,随身的小手电不知道去了哪儿,一路凭着感觉走,却在过马路的时候,怎么都不敢迈开腿。
那天晚上,他坐在马路边,一直在那里坐着,想濮颂秋。
如果濮颂秋在,他一个电话就能让对方来接他。
其实,打电话给程尔或者简绍也完全可以,但他就是不愿意。
就那么跟自己较劲,然后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宿舍楼都锁门了,他还是没回去,依旧坐在路边头晕脑胀地抽烟。
那天晚上他遇见了从酒吧回来的应宗,应宗也是一身的烟味儿酒味儿,但比他清醒得多。
应宗带他回了自己的那个公寓,让他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醒过来,两人聊了很多。
焦望雨没有告诉应宗自己跑出来喝酒的原因,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心里藏着一个人,只是说觉得压力大,学习压力大。
这话谁听了都会笑上一会儿然后表示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