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望雨忍不住打电话去问辅导员,辅导员给出的答案是——濮颂秋休学了。
家里出了变故,暂时没办法返校,办理了休学手续,过几天会回来收拾行李。
焦望雨愣住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到他回过神,问辅导员出了什么事,辅导员说:“他妈妈出了意外。”
之后的话,焦望雨听得恍恍惚惚。
对于一个十九岁的人来说,“生离死别”很少会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好像最难过的一场分别就是毕业,离家去远方读书。
焦望雨站在楼道,听着辅导员的话,明明是春天,却觉得室内下了一场大雪,冷风吹得他手脚冰凉。
焦望雨问辅导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腊月二十九。”
除夕的前一天。
具体的情况辅导员那边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焦望雨只能皱着眉道谢,然后坐在楼梯上发呆。
联系不上,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焦望雨活了十九年,这是第二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力”。
第一次是他发现他控制不了自己去想某个人的时候。
而恰好,这两次无力,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手机放在一边,他坐在楼梯上把脸埋在了手臂间。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脏一把抓住,塞在了绞肉机里。
他在哪?
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久了,他还是很难过吧?
最难过的时候,身边有人帮忙有人陪伴吗?
焦望雨咬着牙,觉得呼吸不畅。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让我陪你说说话也好。
焦望雨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他一个人躲在那里抹眼泪,一直到天黑。
程尔跟简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坐在那里的焦望雨吓了一跳,过来拍他:“干吗呢?”
焦望雨迷迷糊糊的,一抬头把俩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简绍蹲下来看他,“眼睛过敏了啊?”
焦望雨看见他们俩,原本止住的眼泪突然又涌了出来。
他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说:“颂秋休学了。”
“啊?”程尔跟简绍同时疑惑地看向他。
“家里出事了。”焦望雨用袖子蹭了一下脸,“辅导员说的。”
焦望雨使劲儿搓了搓脸,扶着旁边的楼梯扶手站了起来:“我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