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一闪,第二剑再次命中要害,伤口豁大,鲜血狂涌。
——早过去了。
沙鸥握着酒杯,感觉自己整条手臂都疼得在微微发抖。
然而今天晚上,可能是老天爷也喝多了,借着天公酒意,有意施惩,第三轮,抽中K牌的还是陆惟名。
众人哄笑成一团,温世超眼泪都笑出来了,扯着纸巾按在眼角,说:“陆哥,这局可是我洗的牌,结果中标的还是你,这真是命,你认了吧!”
陆惟名简直百炼成钢了,叹了口气,泰然道:“来吧,还是真心话。”
而此时一帮人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只揪着人家感情方面问个不停似有不妥,于是干脆问了个非常没有营养的问题。
“那个,陆哥最近一次撒谎是什么时候啊?”
这就相当于友情放水了。
而陆惟名却意外的沉默了一下。
包厢里光影暧昧不明,他偏头去看沙鸥。
沙鸥一直保持着双臂搭在双腿膝盖上,手中握着酒杯的姿势不变,从陆惟名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见他侧脸白皙凌厉的线条,他半垂的眼帘遮挡了一切外露的情绪,而纤长的眼睫却在灯影的映照下,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
沙鸥握着酒杯的手指瘦白,安静地坐在一边,整个人像是被一个无形巨大的器皿笼罩于下,永远淡漠疏离,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这个人,一切都像十年前那样,时光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哪怕是这层牢固的披在身上的清冷外衣,都依旧纯粹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陆哥,问你呢。”汪晨见他不说话,于是提醒了一句。
陆惟名收回视线,深深呼吸,回答了一个明知道不该说出口的答案。
——“刚刚。”
“啪!”
一声脆响,沙鸥手中的酒杯被应声攥裂。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缓缓看向陆惟名。
而陆惟名迎着他震惊错愕的眼神,又平静地重复一遍。
“刚刚。”
这一瞬间,沙鸥只觉得连呼吸都消失不见。
这第三剑,刺得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小陆:三次都是我,难道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