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人又跟来了,真是个操心的命。
“你回去一趟,就跟夫君说婆母身体不适,我今日要在这里伺候,让他自己安置吧。”崔妙之吩咐琼枝。
宣德殿
今日膳食局送来了鸽子汤,里面放了菌菇,小火慢炖了好几个时辰,味道鲜美。
萧策用汤泡饭,不过就吃了两碗,一个人吃还真是食之无味。
这会子天都黑了,索性看看书,等着妻子回来。
“让膳房的人煮上燕窝粥,用最好的血燕,这个鸽子汤也热上,不许凉了,待少夫人回来立刻就要上来。”
妻子这几日忙里忙外的,眼见着刚养的一点儿肉都掉了,连日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
平日里胃口就一丁点大,今日又不按时吃,可别累出什么好歹来。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如此伤心,心里一直担心长宁殿这会儿怎么样了。
正吩咐着,琼枝已回来复命,说公主已经睡下了,少夫人今晚暂时不回来歇息了,请主公放心自己早些安置。
听罢,萧策只说知道了就让她回去伺候。
随即又召来张内侍,“把刚才说的那些饭菜都给夫人送去,你看着她,至少要用一碗粥一碗汤,汤里要有肉才行。”
张内侍毕恭毕敬的去了,感叹这主公对少夫人是真上心啊,一餐一饭都放在心上。
这以后可得尽心尽力伺候少夫人,主公是个能成大事的,少夫人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将萧策的话带到后,崔妙之心里不可谓不感动。
这人真是外粗内细的,从这大半年的相处看来,他纵然心里装着天下事,也知道关心自己的冷暖温饱,只盼着一辈子都能这样才好。
为着这份心,虽然她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也多多吃了一些,让张内侍喜笑颜开的回去复命了。
杏黄搬来了豫章公主的被褥,请崔妙之在榻上歇息。
“少夫人还是去偏殿吧,这里奴守着就行的。”
“不必,我担心婆母,去了偏殿也睡不着,不如就在这里。”
崔妙之拿了湿帕子擦干净面颊,琼枝上前替她除去鞋袜,便在榻上将就了。
也是累极,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半夜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再帮她掖被角,突然间惊醒。
“婆母,你怎么起来了?这会子觉得如何?”
豫章公主刚才醒来觉得口渴,刚想唤人,结果看见榻上睡得不是自己的侍女,竟是儿媳,方才想起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