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几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开口理会,目光不禁飘忽的顺着他的颈项看去,从清俏的下颌滑过线条优美的颈子和喉结,直到被雪白的中衣领襟埋没的阴影里。
半晌,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啧啧,王爷的皮肤倒是跟女人一样白皙光滑啊。”
他这话听来让人觉得有些轻佻和讥讽,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带半分的感情色彩,喻尝祁偏头看他,这人弯着眉眼,嬉笑的模样倒让人觉得真有几分真心夸赞的感觉。
可惜他不受用,语气不禁冷了下来,“你信不信本王今天晚上派人把你扔勾栏里去。”
叶凡几闻言老实了,乖乖的放下双手站好,“信!”
说罢,他又忍不住来回打量了一眼喻尝祁的脖颈和执笔的右手,末了半晌才勾了勾唇走了出去。
上次留下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不见半点痕迹,他伤口愈合能力比一般人强,只要不是太深或调理得当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否则,照他自小那般的生活处境,怕是现在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不知叶凡几离开了多久,喻尝祁才觉得侧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伤口被膏脂吸收后,原先的冰凉已经逐渐转为一阵刺痛,在内里缓缓发作着。
他回过神来,凝神看了一眼方才悬腕停笔的地方,微微泛黄的宣纸上被一团墨渍浸透了纸背,不禁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18章 第十八章
如同叶凡几昨夜所言,今日一早起来,侧脸上的伤口确实好了些许,只留下了几道淡褐色的痕迹,只不过他肤色一向显白,如此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周立宵交待的那件事他到底还是要跟晋元毅说一声,凡事事无巨细,不论事态大小总是要亲自过问一番,这一点他大概是从周立宵身上学的。
不过今日刚走过中庭时,便听见王府中的一些下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待看见他时却又匆匆忙忙的冲他见过礼后立马作了鸟兽散。
估计是昨日林辞镜那一闹又让今日府中多了些谈资,时日之久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别人的行为他身为王爷自然有权约束,可别人的想法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去禁锢,就像那人说的,闲言碎语何其多,自己莫要随波入逐流跟着一起去了罢。
“王爷。”晋元毅一早便在院子中练剑热身,现下一见喻尝祁过来立马走上了前来。
他照旧一身黑衣,身形挺拔高大,只是发髻未结随便扎了个束带,面目凝着几滴汗水看起来俊朗逸趣了不少。
“嗯。”喻尝祁微微点头,“你今日起的倒是早。”
晋元毅笑笑,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昨日没什么事便回的早了些!”
他昨日回了府便一直待在南苑没出来过,平日里府中出些事情他也从来不过问,只要不是能把房顶拆了便一切顺遂。
喻尝祁看他这番样子,想必昨日林辞镜在府中闹事他也是充耳不闻过,心下也没有多费言语,把事情交待清楚后便出了南苑。
不过林辞镜闹归是闹过,若说是真和他撕破脸皮却也真不敢,毕竟这些年来他无闻她忍耐,日子照样一天天过了下去,当初是林辞镜自己请求下嫁到王府来做了应汝王妃,周立宵看在林凫一国之相的面子上再加上为自己女儿求亲才答应了这桩婚事。
只是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人来过问过他的意见,那日成婚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曾细细与林辞镜讲过,只是这天底下一意孤行的人有的是,那他这个随波逐流的人也就无甚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