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卬再回到房舍时,只见古骜整理好了衣衫,又叠好了被褥,正在外面打水洗漱,便故作轻松地走到古骜身后:“……起了啊?”
古骜一指天色,道:“该起了。”
见云卬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古骜又道:“昨日我醉后,胡乱说话,且酒后自觉昏胀,怕赶不上你思绪敏捷,倒是令你说得多,我说得少了。再到后面,又不知不觉迷糊睡去,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云公子见谅。”
“哪里……”云卬见古骜没有提到刚才榻上无心之事,这才舒出一口气。可又见古骜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禁脸上发热,一时间感到些手足无措:“我昨日也睡得早,没印象了。你……也不曾失礼。”
古骜微笑颔首:“那就好。”
云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今日……你还去怀歆那儿读书么?”
古骜道:“我这些天要随简夫子准备些斋戒沐浴之物,不久便要拜入老先生门下,怕是陪不了怀兄与云公子了。若是你予怀兄送饭,能否帮我传一句话?多谢了!”
云卬见古骜有事,有些失望地叹道: “唉……那你去吧,我不留你了。”
古骜告别了云卬,往简夫子舍中走去,简璞开门一看古骜,便笑道:“昨天睡在哪里的?一身酒气!”
古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昨夜睡在云公子那里。”
简璞点了点头,一边开门将古骜迎入舍内,一边道:“你与他交友也好……他不是个看出身的人。”说着,简璞引古骜进入堂内,指着桌上道:“要准备的东西我都写在绢布上了,你收好,一点点筹置。”
古骜点点头,顺着简夫子的指点,自取了案台上已经列好的清单,抖开一看,只见上面分了两类,全都写齐全了,皆是拜师礼节所需。
简璞站在一旁道:“熏香、浮尘这些,去内务堂领便是,就在竹林后面那座院子;要下山采买的,比如沐浴更衣时要用的锦衣锦鞋,我都列在了另一边。”
古骜点了点头:“知道了。”
“有什么不清楚的,再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