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榕一抬头,吓了一跳,济北王世子也匆匆站起身,仰头望去:“你是谁?”
“你又是谁?”
田榕对济北王世子道:“……低声……这是我的护卫长……”随即对典彪道:“这是济北王世子,与我一同被关在这里。你……你怎么来了?你还剩多少人?”
典彪趴在梁上,看了一眼济北王世子,这才低声对田榕说:“死了一大半弟兄,还剩八十个,昨日都趁着黑翻出王府躲在城内呢,都被我召集起来了。我已把守卫引开了,这就救你出去。田先生,你别怕,哪怕搭上我这条命,还有外面兄弟的命,我也不能看着你陷在囹圄里,我向汉王发过誓,立过军令状的。我算计好了,等我背你上了屋顶,我会放一个信号,外面的弟兄就会攻王府,王府大乱,我就带着你趁乱走。不过城门可能出不去,现在城门都紧闭,只能先躲起来。”
田榕仰头,咬牙道:“……典彪,如今救我是小事。我告诉你,济北城是个圈套,你要想办法告诉汉王。你手下这些人都是从戎地王帐中带来的精兵强将,不能为救我折在这里,你得想办法出城,把消息传出去。”
典彪一愣,道:“这的确是大事……济北是圈套……就这么跟汉王说?”
田榕道:“就这么说,一说汉王就全明白了,还有,你跟他说,这么多年,我把他看做哥哥、兄长,我一直记得当年议政堂的事。”
典彪道:“好,那我先不救你了,你保重。我先想办法出城去,传话给汉王。”
田榕点了点头。
典彪形如鬼魅般地从天窗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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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骜行军到半路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吹倒了前面旗帜,那支旗之木本就在适才的战斗中斑驳,这次被西风一刮,竟然堪堪一折而断。
“汉王当心!”有人唤道。
古骜座下棕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猛然避开。一个硕然的“汉”字,上面沾满了适才激战中的污血,正倒在古骜面前,棕骏落下蹄尖,正巧踏在旌旗上。古骜忙勒着辔头往前几步,有卫兵飞快地跳下马,捡起了旗帜。
头顶上一阵阴冷,只见适才的大风吹来了厚云,正遮住古骜头顶的太阳,蔽日而阴。这时有护卫的亲兵校尉上驾马前一步,道:“汉王,此兆不祥……不如改道折行?”
古骜坐在马上,眼神未动:“莫要如此说。不过是风吹断了旌旗,乌云遮住了太阳,常事而已,没有祥与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