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听过最残酷的——谎言!」
「不!我没有——」
「没有什么?」
宁怀恩笑着打断他的话,又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好似万般怜惜。
微微倾身,他附在白峤耳边,平静而冰冷地说:「记得之前我说有个人代替你在京中吧?既然他代替了你,你也应该替他完成任务,不如就将你送入军妓营好了,反正你也挺喜欢被男人上的嘛。」
「不、不要——」
白峤哭着尖叫,不顾头皮的疼痛疯狂地摇头。
宁怀恩却松开了手,站起身。「来人啊!」
两个士兵领命进来,宁怀恩对他们挥挥手,「将这人带出去,送到——」他看了眼白峤,顿了顿,命令道:「牢房去。看牢了,别让人将他带走了!」
「是!」
宁怀恩转身不再施舍多余的目光,任士兵将白峤粗暴地拖出牙帐。
诸将立刻冲了进来,抢先的胡贺大声道:「宁帅,我看直接将他杀了算了!」
宁怀恩摆摆手,「不急,他还有用。」
宁怀恩并未将白峤送到军妓营去,最后一刻他还是心软了,只是将白峤关进牢房,派人严密地看着。
连续几天,宁怀恩都以休整为借口,在望山城中按兵不动,别人都道他是第一次吃败仗大受打击,城中百姓也因此而沮丧,街上的气氛不复往日热闹,不少商人甚至担心自己继续留在望山城会受到波及争相出走。
事实上,宁怀恩根本没将这次的败仗放在心上,他既然知道白峤窃取了情报还敢照原计划出兵,自然还有后招。但他要等一个答复——京城里那个人的答复。
是趁着这次失败压他一压?还是依然表现得信任有加?那个人的表态很重要,他要知道,他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效忠。
没过几天,承平传来圣旨——召宁怀恩回京,另择元帅领军!
胡贺破口大骂,「什么狗屁皇帝,以为没了宁帅还有谁能在这里主持大局!」
众将皆深以为然,他们都是被宁怀恩提携起来的,在宁帅到来之前,东楚军队简直是一盘散沙,若不是还有几个忠臣据城死守,恐怕东楚早已灭亡。然而现在皇上居然要将宁怀恩召回?这无疑是自毁城墙!
宁怀恩冷笑不语,手指轻点桌面,片刻后才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接下去的事情我已留有计划,待我走后,你们按照信上指示行事即可。」他扬了扬一个信封,上面的封蜡清晰可见。「来的人若是厚道,功劳留给他也没什么,若是什么奸佞之辈,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胡贺一咧嘴,「宁帅说的是,这战场上流箭太多,偶尔也会有个什么疏漏的。」但随即他脸一垮,哭丧道:「宁帅,难道你就真的要这样走了吗?倪愣子他——」
宁怀恩起身道:「别担心,世龙不会有事的。好了,就这样吧,我差不多该走了,诸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