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的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上官惊鸿就已经提两坛酒回到了石亭。
南疆的酒果然不比中原,即使盛装的酒坛相比段景玉的杏花酿也粗豪庞大了许多。
「这是?」
「青麦酒。」上官惊鸿面对段景玉依旧有些探寻的眼神,似乎也有些无措,凝眉又思索了一下才道:「我便只知道此酒名为青麦,其余的……也并无研究了。」
段景玉微微一笑,也不再多问,而是照样拍开红泥,然后提起酒坛大大饮了一口。
青麦酒的滋味果然和杏花酿大为不同,甫一入口,那一股辛辣呛人之气便扑鼻而来,饮下去之后,真的就仿佛吞下了一条火蛇一般,胃更是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只感觉热得烫人。
上官惊鸿看着段景玉这般风流优雅的男人拿起如此大的粗豪酒坛饮酒本就略微有些微妙之感,紧接着便看到段景玉喝了一口青麦酒之后,俊俏的脸颊迅速因为那热辣酒气泛红起来,在夜色之中与他眼角那点朱砂痣交相辉映,越发显得风采逼人。
他想着那次就是被眼前这人亲在唇上,即使根本没有饮酒,也忽然觉得胸口发烫。
上官惊鸿不由有些尴尬得转过头,可随即又因为心中这般乱七八糟的思绪而有些懊恼起来,倒是根本不知自己这番挣扎也被段景玉看在了眼里。
「当真是……烈得很。」段景玉一双桃花眼中虽然神色一动,可刚开口便因为酒气继续上涌呛了一记,不由重重咳嗽起来。
上官惊鸿有些无措,迟疑了一下还是微探过身子,低声道:「段侯爷?」
段景玉似乎是无暇应声的样子,但却同时伸手握住了上官惊鸿的手臂。
上官惊鸿武艺精深,这样的近身接触自然不会是躲不开,只是却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却有一点呆滞。随即便已经感觉到对方搭上自己手臂的五指非常修长,可指腹与肌肤碰触起来却是微凉的。
「你冷吗?」
一时之间居然就这么愣愣地问了起来,虽然上官惊鸿也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可是那句话却也是收不回去的了。
段景玉摇了摇头,咳声渐止:「上官将军呢,疼吗?」
上官惊鸿本没反应过来,随即却被对方凉凉的手指在鼻梁上伤疤处滑过,一掠即过的碰触当真轻得就像是夜风吹拂一样。
「不……疼。」上官惊鸿的嗓音依旧沙哑,开口的时候稍稍踌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