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走的。”姬云羲低低地笑了起来。
祝阳吃了一惊,不敢接话。
“宋玄那封信呢?”他问。
祝阳连忙从旁边取来,那信被他发怒之下搓揉得不像样子了。
“烧了吧。”姬云羲说。
“这……”
“烧了。”
“是。”
姬云羲眼睁睁瞧着那信纸一点点在烛火中燃烧殆尽,忍不神思恍惚起来。
宋玄不知怎么从姬云弈里知道的这一桩旧事,不知怎么向他提起,还要一再隐瞒,最终再三斟酌,才肯在书信里跟他提到。
宋玄还以为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殊不知,他早就撞破了这一桩故事。
说不知道姬云弈赶尽杀绝的理由,只不过是个谎话罢了。
、
甚至于,他还亲手弑杀了这故事的主人公。
他的生身母亲。
姬云羲瞧着自己苍白的双手手,神色愈发地扭曲狰狞起来。
这样的肮脏一双手,怎么配去挽留宋玄呢?
番外 一百五十两
后来,方秋棠每每想到那一天,都会觉得是一切孽缘开始的一天。
那时候、方秋棠刚刚开始做生意。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厌恶着方家,但他骨子里始终流淌着方家的血、受了这商贾之家的影响。
虽然他也喜欢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一切都比不过物品交易给他带来的愉悦感。
当然,如果达成交易的手段,可以排除掉这些荒唐的酒桌饭局,他一定会更加热爱这份事业的。
那天方秋棠在青楼的后巷,吐了个昏天黑地。
幸好上头那几个吃醉了酒、大腹便便,搂着姑娘嘻嘻哈哈的生意人,看起来对他的招待似乎还算满意。
天知道,最让他痛苦的不是这一肚子的酒水,也不是上头鲜花牛粪的视觉污染,而是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必须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确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抹了蜜一样的甜。
他从怀里摸出两颗解酒丹来——这那还是宋玄那个江湖骗子给他配的,也不晓得吃了以后会不会一蹬腿直接西去了。
但是方秋棠向来都相信自己的命,是很硬的。
隔了一刻钟,方秋棠觉得自己眼前的重影渐渐合成了一个,便又晃悠着想要上去接着谈生意。
“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