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吃饭吧。”班主任叹了口气,把这令人头痛的学生放走。天知道他有多可惜于秋凉的数学成绩!一个好好的孩子,也不晓得为什么成了这样。
要请家长过来单独谈谈吗?刹那间,这个念头从班主任脑海里掠过。站在办公桌前,他思考了片刻,最后仍是放弃了。
于秋凉浑然不知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如果要请家长来谈话,他只能找到余夏生。自从他一个人住在家里之后,他就很少和家人联系,所谓的家长,实际上可有可无。他就是他自己的家长,他就是他自己的监护人。
“彦哥又跟你说啥了?”才回到教室不久,宋词然就凑过来挤眉弄眼,“是不是对你夸了我,让你多向我学习?”
“放屁吧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于秋凉骂道,“他和我说让我少跟你一块玩儿,说你成天搁这儿动手动脚的,不正经。”
“不能造谣啊你!”宋词然一下子抬高了声音,“什么仇什么怨,凭空污蔑别人,毁人清白!”
他说这话的同时,习惯性地去摸于秋凉的脖子想挠痒痒。这一招果然奏效,于秋凉一下子绷不住了,笑着打开他的手:“咸猪手拿远点儿。”
“你笑得像鸭子叫。”宋词然嘎嘎地笑了起来,殊不知自己更像鸭子。
他们同桌二人,活脱脱两个精神病患,在这儿比赛谁笑得更大声。过了好半天,于秋凉勉强停下,笑意逐渐消散,可正当这时,宋词然忽又发出一声猪叫。这一声简直是点燃了炮仗,于秋凉跟疯了似的捂住肚子大笑,他感觉自己今天晚上要活活笑死在座位上。
他不禁想起军训的时候,他们在山脚下的某个军校里进行训练。那会儿排好了队,宋词然就站在他前面,休息的时候和他嘀嘀咕咕说了不少闲话,大到宇宙小到个人,友谊在一句句对话之间飞快地发酵。这座城市的九月,天气偶尔会很反常,高一军训的那年,更是极为罕见地下了冰雹。而即使下了冰雹,教官也不肯放过他们,居然让他们在宿舍过道里继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