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嘿,要小公子来伺候奴了,奴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李蒙重重的一巴掌落在青奴青紫交错的臀上,那皮肉滚烫,药味又冲鼻。
咬牙挺过那阵激痛,青奴抬头就见李蒙红着俩眼圈,吓了一跳,忙要起来,冷不防碰疼了屁股,再绷不住,连声哎哟哎哟。
“别动了!”李蒙一吸鼻子。
一看就是板子打的,连屁股到大腿,直似要剐下一层皮肉来,不少地方打出了血。
“挨打了也不找人,不擦药,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李蒙粗声道,手下放轻了些,将药膏仔细揉进擦拭干净的皮肉里,就是发了炎,那皮肉烫手。
药涂好青奴也不成翻身过来躺着,只能趴着,李蒙便给他腰下垫了个引枕,想不到青奴腿上皮肉紧实,腹肌摸上去也是结实光滑,很有劲道。本在小倌馆里就看过了,现在摸上去,李蒙竟然觉得,与赵洛懿那手感也不遑多让,倒是不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倌了,他还不着痕迹地探了探,确信青奴体内没有一丝内力。
真奇了怪了。
青奴把玩药瓶,双目俱是弯弯如同月儿牙,“说吧,特来寻奴,所为何事?”
天已很热了,涂完药青奴没再盖被,两条修长的腿那么后伸着,衬裤让药膏黏在了腿上,近乎透明的裤子,遮不住那挺翘的臀和有力的大腿。
李蒙撇开眼,“怎么挨的打?”
“唉,奴的命苦哇。”青奴嚎道,眉目却带笑,似乎天地之间,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别自称奴了,你又不是……”李蒙也算看出来了,青奴行事气度,平日里成天调戏自己,那都是逗着玩,“你多大了?”
“你呢?小公子。”
“虚岁十七。”
“那就是十六了,怪不得上小倌馆来,想是要给公子开|苞的……啧啧,都是奴坏了事,回头伤好了,给补上,不白费爷的银子。”
李蒙使劲瞪青奴,看他吃力地侧着身,那点小脾气顿时烟消云散,摆了摆手,“你别起来,才敷好药,你屁股还要不要了。”
“自然是要的。”青奴带笑趴了回去,“奴年纪大了,已满二十七。”
“……”平日看青奴李蒙猜他最多有个二十撑死了,不料竟然只比赵洛懿小两岁。
“哎,别这样,奴年纪是长一些,可一看就是十七八的脸。”
“……”李蒙简直要跳起来发疯了,怒道,“好好说话!”
青奴憋不住笑了一阵,半晌,咳嗽两声,收起揶揄,声音沙哑难听,“说吧,找我什么事。”
“谁打的你?”李蒙问。
“你朋友……”青奴看李蒙脸色不好,笑道,“的老子。”
李蒙才见过馨娘她爹一面,打从馨娘回来,府里上下尊她一声长老,李蒙都忘了她上头还有个老子。
“为着什么事?”
“得怪你。”青奴唏嘘,抬手想摸一摸屁股,想了想又算了,怕疼,“什么府邸你也敢把小倌往里带,不过这打不算白挨,打了也就算过了,否则怕是要让我卷个铺盖出去。早知道你小子毛没长齐办事不牢,我还不如就在馆里呆着,可惜了我那些老主顾……”
李蒙一巴掌拍在青奴脑门上,登时白皮子上泛出可怜巴巴的红,他本就发烧,看上去竟然挺惹人怜惜的,李蒙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挤出一句,“天生挨人操的,没男人那玩意能憋死你,你自己没有吗?堂堂正正一条汉子,干什么不好。”
“能憋死啊!”青奴认真道。
李蒙拿他没办法了,转念一想,又问:“你从前是不是会武功的?”
“武功不行,不过床上的功夫可一样没落下,本指望着混到年末,能成个头牌……”
李蒙作势起身要走。
青奴扯他袍袖,眨了眨眼:“哎,不说这个,到底所为何事?”
李蒙摆手道:“不忙,等你养好了再说。消炎的方子我背了几个,待会儿让阿珠给你端药来,你就好生喝下去。”李蒙本就是一时兴起,看了青奴这个样子,知道也办不成事,更不要说去皇宫看看。
这就回去写方子,以前赵洛懿受伤的时候不少,随便看也记住了。
一连数日,李蒙只管和曲临寒呆在馨娘家中勤练拳脚,心法口诀一日不忘。李蒙这才发觉,从前只是脑子里记住,却不曾彻悟,许多妙处不曾身体力行,欠得还远,愈发奋发起来。
自和李蒙打了一架,曲临寒也是心虚,再没生事,看李蒙发奋,不由也受到影响,再不提要去逛花街的事了。
俩人上午练完功,一身的大汗,把女眷都避了出去。
南湄民风悍莽,天又热,就在院子一角树下打了水洗澡。师兄弟俩赤条条相见,互相摸了几把,什么不快都丢在脑后。
“你这皮肉好,不愧是尚书家的小公子。”
李蒙一身皮肤细腻,肤色白皙,有了一点薄薄胸肌,但他本生得细瘦,倒是不显得粗放。他心不在焉随口回赞曲临寒几句,曲临寒视线只在李蒙身上盘桓不定,数息后,霍然背转身去,随手一擦身,披起长袍,拿着盆儿往廊下阶上走,“你洗快点,别凉了,一块儿吃饭去,再饿一会儿,我这肚皮怕要贴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