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愿看到无辜者的死去。”
“如果那能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倒也无妨。战争总与牺牲挂钩。”
“这不是更好的生活,奥丽!”海厄辛丝激烈地辩驳,“你明明知道所谓的‘盗窃魔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奥丽维娅失望地看了她一眼:“那么你又如何解释中世纪时麻瓜所主导的迫害女巫运动呢?他们因为惧怕超自然力量而情愿去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或女人献给死神。你总认为麻瓜处于弱势、总说我们是在滥伤无辜,但事实并非如此。海厄辛丝,你只看见了一棵树而忽视了整座森林。是的,在你看来现在是巫师在对麻瓜步步紧逼。可是翻阅魔法史,麻瓜也曾经对我们举起屠刀。”
海厄辛丝知道自己的话听上去苍白无力:“可是有错的是过去的那些人,而不是现在的那些——”
“你忘了《保密法》存在的意义了吗?在你成长的孤儿院里,有没有一些被欺凌的孩子?又有多少混血或麻种巫师因为幼年的魔力暴动而被不明就里的麻瓜们欺辱?麻瓜们甚至不介意欺凌同类,而你,作为一个巫师,注定不可能被他们接受。”奥丽维娅拒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你的观点甚至站不住脚,又为什么要来说服我?”
1976年的平安夜,海厄辛丝悄然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她慢慢走到壁炉前,绿色的炉火映在她的双眼里。
这一次这里没有西格纳斯,也没有虔诚的信徒。海厄辛丝打量着华丽的休息室,这里多么像一个精美、陌生的鸟笼。孩子们走进不同的学院,同时被打上不同的标签,这是何其愚蠢的分类方式?她低头凝视火焰。
“如果你真的如传说中那样精明而伟大,那么就告诉我答案。”海厄辛丝自嘲般地微笑,“为何你纵容他们走上歧途,却执意让我身处此地?”
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奢华的吊灯骤然熄灭,黑暗之中只有燃烧的火焰在耀耀生辉。海厄辛丝愕然抬头环顾四周,接着,她看见她一生中难以忘怀的奇景——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面容骤然浮现在炉火中,蟒蛇仍伴他左右。不同的是,这是一张稍显年轻的脸庞。
他听到了后辈的召唤。中年时期的萨拉查目光怜悯,他用唇语说道:
我或许做了错误的决定,或许没有。岁月让我渐失锐气,也让我不再那样目光犀利……你一边埋怨我指引你来到错误的地方,一边又请求我给你一个回答……我不如罗伊纳那样智慧,但我仍可给出一个答案……所以,年轻人,你的问题是什么?
在那一刹那海厄辛丝的头脑一片空白,她疑心自己陷入过于真切的梦境。海厄辛丝慢慢走到炉火前屈膝跪坐在地上与萨拉查对视:“我为什么会在斯莱特林?”她对学院的创始人提出深藏心底的质疑,“我没有斯莱特林的血脉、与其他人想法不同,甚至于我在这里过得都不快乐。”
斯莱特林并不仅仅信奉血的传承。你垂涎并渴望着与你距离遥远的东西,尽管你掩藏得很好,但斯莱特林仍能窥探到你的野心。你或许属于赫奇帕奇,因为你勤奋而忠诚;你或许选择拉文克劳,因为你能解读上古魔文;你或许忠于格兰芬多,因为你生而无畏。但你最终来到斯莱特林,因为你的抱负——或者说贪念——占据上风。你当然过的不快乐,因为你始终没有视自己为斯莱特林。我不可能庇佑一个自弃身份的弱者。
萨拉查能够洞察人心,他将他的意旨通过分院帽去传达。
海厄辛丝怔在原地:“我有什么野心呢?我不想追求位高权重或金银珠宝,我只想让我的朋友回到我身边、让我自己不用处于两难的境地——”
她的话戛然而止。
“这就是野心吗?”海厄辛丝看到萨拉查眼中的悲悯,“我的朋友已离我而去,我们注定要殊途陌路。我妄想得到已经不能成真的东西,这就是你所说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