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既已明示,无须再分别两地。且明日还须等刺史来寻,不回玉府,还要回何处?”
玉娇顿时无言以对。
最终裴疆上了玉娇的马车,往玉家别院而去。
在马车上,玉娇有些恹恹的靠在裴疆的臂弯之中,似乎还在想着那刺史长媳的事情。
好半晌,她才闷声说道:“我以为让阿寒跟着那沈如月,便能阻止她来寻你,也能保住她腹中的胎儿。”
“那不是你的错。”
玉娇甚是拎得清:“定然不是我的错,我也没怪自己,只是想到有人心狠到拿没出生的孩子来陷害你,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说到最后,满是气愤。
最后有些担忧的道:“也不知那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
回到了别院的,裴疆扶着玉娇从马车中出来。
进入府中。从淮州跟来的下人见到裴疆,一个个惊愕的瞪大了眼,也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姑爷回来了!”,随而一大群人闻声往前院跑来。
夫妻二人也就这么被拦在了前院。
这时有一个小厮扒开其他人,看到失踪许久的姑爷,忽然大声的嚎了一声“姑爷呀!”,随之在所有人都是惊喜之下,唯有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道:“小的终于等到姑爷你回来了!”
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没半点的虚假。
裴疆看着他哭得这般惨,随而低声问一旁的玉娇:“此人与我什么关系?”
玉娇嫌弃的看了眼那哭得难看的人,回道:“以前伺候你的小厮,福全。”
福全似乎听到了主子们的对话,有些愣愣的看向裴疆:“姑爷你不认得小的了?”
裴疆淡淡道:“往后就记得了。”
说着扶着玉娇走出人群,而后回了房。
知晓主子在寿宴上什么都没有吃,青菊与桑桑非常识趣的退了下去准备吃食和热水。
见人退下后,百里寒才与裴疆道:“兄长可有时间与我说几句话?”
玉娇知晓他们是去说在寿宴上发生的事情的,似乎不适合让她知晓,她便明白的与裴疆道:“你与阿寒到隔壁屋子说话吧,我先去沐浴。”
裴疆点了点头,随而与百里寒出了屋外。
到了隔壁屋子,百里寒关上门后,转身便与裴疆说道:“方才在寿宴上,小嫂子似乎知道些什么,寻了借口让去我跟着沈如月。”
裴疆静默了片刻,才道:“你小嫂子的事情我有分寸,且说说看那沈如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寒点头,随而道:“她回了房后,我便趴到了屋顶之上。她把婢女遣退了出去,不久就有一个婆子端了碗药进来,我本以为是安胎药,但他们的对话却让人惊愕。”
随而百里寒把主仆两人的对话说了出来。
那婆子道月份大了,胎儿保不住,也有可能殃及妊妇的性命,让其三思。
沈如月却是冷着脸道为夺回江山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一个未生出来的孩子,与大庸皇朝的江山比起来,与她皇室的尊荣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且唯有此举才能让齐家与百里家反目,更让齐家觉得是朝廷逼人太甚,不信任他们,他们才会加入我们。
这时有婢女来传话,说宁远将军已到了厢房,随而沈如月没有一丝犹豫的喝了药,再而自己一个人出了门,也避开了寻她的人。
百里寒尾随其后。知晓她是去寻自己的兄长,从而陷害,所以便从身后劈晕了沈如月,再把她放到了池塘边。
这路有人经过,很快便会有人发现她。
说到这,百里寒继而道:“我听到那婆子朝沈如月称为公主。”
听到这,裴疆眸色一敛,沉声问:“可知前朝皇帝有多少个妹妹?”
百里寒:“共有十六位,能与沈如月年纪对得上的约莫有六位,我会让人细细去查这六位公主的去处。”
裴疆嘱咐:“切莫打草惊蛇。”
百里寒点头,“我明白,那我便先回去了。”
转身走出了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屋中的裴疆道:“我见小嫂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兄长今晚好生劝慰。”
说完后才走。
屋中的裴疆微微叹了一息,随后才起了身,出了屋子。
只是才出屋子,便见方才在前院哭得最凄惨的小厮朝他跑了过来。
福全跑到裴疆面前,心有忐忑的问:“姑爷、不不不,将军你回来了,小的能不能重新伺候将军?”
方才一群人围着赵虎询问情况,赵虎没办法,也就只能把自家将军的身份说了出来。
一个两个听了赵虎的话后,都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接受了奴隶出身,身份低微的姑爷原来是堂堂振国大将军之子的事实。
一个两个随后当着赵虎的面奉承着先前如何如何觉得姑爷不是普通人之类的话,唯有福全跑了回来,心想着他还是想伺候回姑爷。
不为别的,就觉得伺候姑爷的时候,心里边莫名的舒快。平日姑爷虽然对谁都冷脸,可却从不会看轻人。
裴疆扫了一眼他。继而仔细回忆了一下,倒觉得也有几分眼熟,心想在玉家住下,确实需要一个传话的人,也就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