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谁都比不上周泽楷。
大学一年级结束的那一天,我在寝室楼下推开了那个台湾男生送上的吻。他睖睁在原地,没有恼,却是懵。
“我们不合适。”我握紧了手中已经凉掉的奶茶,咬咬嘴唇,狠心说道。
“怎么会?”他的眼神黯了,颇为受伤地问。
“我们离得太远了。我……我想找本地的男朋友。”
呸。
不是的。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初见惊鸿,只不过是因为举手投足间和故人的一点相似。然而毅然离去,却又是源于除却那一点点相似之外全部的不同。
我很快地喜欢上那些人,又很快地将他们遗忘。不知为何,我总是反复失望,我总是反复将面前的人推开。周泽楷像是从我生命中死去了,却又活进了我的记忆里。我总是要从记忆的湖水中捞起他,将他和身边眼前的人反复比对。多么不公平的比较啊,谁能胜过一个回忆里的人呢?回忆里的周泽楷不曾让我失望,那么他就永远不会让我失望。时光总是会不断地为他加上美丽的滤镜,他在我心中只会愈发美好。
而且,世界上哪里还有一个十三岁的程君霓,会为了一个男生平淡无奇的好意而激动万分;又哪里还有一个十四岁的程君霓,会为了一个男生每天绕一条长长的远路回家;又哪里还有一个十五岁的程君霓,会为了她喜欢的男生而甘愿忍受两个小时的孤独与沉默,只为了那一句微不足道的“我喜欢你”呢?
那些曾经让我热泪盈眶的感动,不过是自我感动。只是长大以后,我却连自我都无法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个大头鬼!!!!!
FFFFFFFF!!!!!
☆、爱如捕风
我是高中二年级时遇见了一个机会进入作协的。那是我写小说的第四年。
从初二那篇文章得奖发表后,我也偶尔会信笔写一两句零碎的小故事。进入高中后,我才开始正儿八经地在网上写起了小说。小说很平凡,不过是虚构的校园,虚构的爱情,真实的我,真实的遗憾。我总尝试着将我未尽的愿望在他人的故事里得以补全,这时我才发现了小说的妙处——补偿。那些我所失去的,却都能在我编织的故事里得到补偿。
周泽楷偶尔会走进我的文章,更多的时候不在。以他为第二主角的那篇小说,我整整写了两年。
我的文章并不讨喜,但我是写给自己看的。
高二时我在学校食堂门口看见了一个高中生创意小说比赛。我原来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作文比赛,但却被“创意小说”四个字惹了注意。那个周六,没有向语文老师报备,没有告诉郑希声以外的任何人,我拎着手提电脑进了那个比赛的考场。
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轮,那么多轮的比拼,我竟都幸运地挺到了最后。最后一轮考试的题目是《隐秘的绳扣》,我又到写了周泽楷。我在文章里说,Z君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隐秘的绳扣。我解不开,谁也无法解开。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对他的等待。
那是我唯一一篇写到周泽楷的赛场小说,也是我七轮比赛中评分最低的一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