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无聊去看老张留下的碟子,别吵着我看书。”腿抬起来把人支到旁边,陈孝正往后靠在墙上,隔着毛衣传来凉飕飕的冷意激得他缩了缩脖子,许开阳坐起身够着上铺自己的外套,拽下来给他披在背后。“还冷吗?”
“不冷。”说完,脸重埋回书本里。
他这副无法分心的冷淡样子许开阳早就习惯了,无所事事环顾一圈四周,余光瞄见床尾那张熟悉的纸。
“我一直以为你是理科生,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许开阳爬到床尾,捻着纸头扯起来问,陈孝正抬头看了眼,说:“来的第一天就看见这张纸贴在那,可能之前睡这床的人搬走时忘了带走。”
靠,亏我曾经还以为是他心里念着谁抄写下来睹物思人的,许开阳愤愤地想,顺手扯下那张纸头爬回来:“那你怎么也没撕,还留着它?”
陈孝正懒得回答他,他就把那张纸盖在书上:“我古文不好看不懂,给我解说一下呗?”
瞥他一眼意思是你很无聊,许开阳嘻嘻笑着磨他:“讲讲呗,陈老师,学生好不容易来讨教。”
搬到这个铺位的那天陈孝正就读过这张纸上写的东西,不过只读了一半,磨不过许开阳,他只得照着纸重新读。等读到后半,明白了后面的意思,再抬头看那个说自己看不懂的人笑得意有所指,窘得把纸撇到一旁。
“怎么不读了?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念着陈孝正刚念过的句子,许开阳凑过去贴着他的脸颊,沾着胡茬刺得脸上痒心也痒。若是上大学前有人跟他说你以后会喜欢和男人接吻时有胡茬的感觉,他一定大嘴刮子把那人抽成陀螺,现在他也自信自己绝不会喜欢吻除过陈孝正以外的男人,单是想象就觉得足够恶心。在唇上辗转摩擦,陈孝正微张开口,舌尖伸出一些舔到他的唇角。许开阳狡黠一笑,扯下他毛衣的领子舔吻上去。
“大白天的……”陈孝正手揪着他后背的毛衣,也不知是推拒还是鼓励。
许开阳拉过被子把两人裹在里面:“没事儿,我锁门了。”
没放假的时候他俩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就算张开跟小胖有事或者被支出去了,也只能糙糙了事,不过有一次让许开阳记忆很深刻。
为了复习应对考试,陈孝正整日里在教室和图书馆泡着,又因为他笔迹清楚好认记得全面,不少平时不学习的男生跑来问他借笔记,问问题的能把他前后左右坐满。
张开目睹盛况感慨:“他每学期末可真有人气!”
许开阳被迫补课补得基本不会挂科,斜眼看着角落里围着的那几个人,一手撑在下巴颏上悠着笔敲张开:“羡慕啊?早干嘛去了。”
因为这些好几天没碰着人,等陈孝正晚上回到宿舍洗洗漱漱打个招呼就该睡下了,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没法儿太露骨,考试前一天实在忍不住,许开阳半夜趁其他人都睡熟,轻手轻脚跳到陈孝正床上。
陈孝正睡觉轻,等到许开阳让开身子透进些光,他黑亮的眼睛全无睡意睁着,就好像一直在等。许开阳心一跳,暗嘲自己想得太多,陈孝正掀开被子把人拽进来,温暖他因寒冷冻得冰凉的身体。
两人窝在被卷里小声说话。
“怎么还不睡?”陈孝正用气声问,被子里太闷,许开阳撩开点fèng隙透气,“想你叻。”
两眼一抹黑,连对方哪儿是哪儿都看不见,许开阳却没来由地喜欢这种感觉,他摸索到陈孝正身上,辨识着哪儿是哪儿。他顺着胸前结实的肌肉往下摸,摸到一处柔软的,陈孝正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别闹。”
“阿正……你可千万别出声。”许开阳蹭过去说,轻轻挣开继续向下探,摸到半硬的柱体,陈孝正抱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呼吸变得急促。忍不住转过身整个人覆在他身上,和陈孝正的舌缠绕翻搅,手摸着柔软的皮肤和逐渐充血硬起的部分。叫他不要出声,果然连喉咙深处的情欲都深深压下去,许开阳自己也硬得发疼,用手包裹住两根轻轻挺动摩擦。
正因为担忧被人发现,全身感官变得比平时更加敏锐,稍一碰触便舒服得过电一般。陈孝正的体温很高,像烧了很久的电热毯,被窝里的温度跟着升腾起来。许开阳嘴唇贴着他的胸口,寻到突起温柔地噬咬,太想念进入时的感觉,无论贴得再紧,都没法缓解对面前人的渴望。
陈孝正的身体微微发抖,牙齿咬着手腕,挺上前呼吸便抽紧似得急促一分,腰也弓起来随着手上下动作。
完事后许开阳不想回去自己床铺,赖着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