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得到答案,这让我很失望。我这人一失望,就容易伤感,一伤感,就容易吃不下饭。
不过人生这么漫长,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又过了好几天,那阵箫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有时候夜晚会响,有时候不会。搞得我有点儿神经兮兮的。这几日宫尧之没来给我扎针了,都是吩咐宫粟直接把药送来。
终于,我忍不住问宫粟:“晚上的箫声,是谁吹的?”
他一愣,“我吵着你了吗?”
我突然想起宫尧之是没有玉箫的,而有玉箫的,是宫粟。搞了半天,害得我失眠加吃不下饭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个家伙。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地点点头。
“那我不再吹箫了。”宫粟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说到,“我只是想说,你不用大晚上吹,其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宫粟笑了笑,“反正我也不想吹了,我要专心药物,况且最近师父将事务交给我,不能再荒废时间在这些玩意儿上。”他说着,就从腰间取下那只玉箫,放到我身边的桌子上。
碧色玉箫,透明晶莹,摸起来圆润清凉。
“百里公子无聊,可以吹着玩儿。”
“哈哈,我又不会这玩意儿。”我笑到。
宫粟笑了笑,说,“不会可以学啊。反正我是不会再吹了。”
总之,他没有收回那只玉箫,收拾了药碗之后离开。
我想了一阵,觉得他说得不错。反正最近也没事,陶冶一下情操也可以。
也不知道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宫尧之不出现,我也不好追问他。人家不计前嫌为我解毒疗伤,我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虽然我脸皮厚,但不是无耻之人。
这么想着,就滑着轮椅来到庭院里。
我拿着玉箫研究,上面几个小洞。以前看宫尧之吹奏似乎挺简单的。
我照葫芦画瓢,轻轻地吹了一下。呜咽般的声音飘了出来,散落在周围的茶花之上。
挺好玩儿的。
于是我就拿着那只玉箫乱吹。音符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成调子。但是我吹得到挺高兴的。
不知道吹了多久,一转头,就看到宫尧之站在一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鲁班门前耍大斧,我连忙放下玉箫。
“怎么不吹了?”他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意。
我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发现他眼圈下边有点儿乌青,想来没睡好。可是他精神倒是不错,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丹药研制出来了?”我猜测。
他微微一愣,轻轻地颔首。
“你知道了?”
“宫粟有提过你在研制丹药。”
“是啊,今天早上终于研制成功了。”他细长的眸子里溢满了喜悦。这人对自己的爱好总是全心全意地热爱,一旦成功,那份高兴劲儿也比一般人要更加足。只是表面上淡淡的,看不大出来。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扒开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就是你研制的新药?”我好奇地问。
他点点头,倒出一颗在手掌中,乌黑的药丸在阳光下呈现出隐隐的红色,白皙修长的手掌上托着那颗药丸,形成极大的反差,有种……美感。
我快速打散我的思绪,问他:“给我?”
“这是用来恢复功力的,你吃了看看。”他一脸殷切。
我怀疑地看着他,这人有这么好?专门为我研制药物?不会是拿我当实验品吧?
他把伸了过来,脸上期待的神色更重了。
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挺那个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在这种表情下,我实在没法拒绝。于是接过那颗药丸,放到了嘴里,咽下。
他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朵笑容。看得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间满院的山茶花都失去了颜色似的。
我连忙转开头。
该死的,怎么现在的男人一个都赛一个勾人?
“感觉怎么样?”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声音也冷冷清清的。我转头看他,他的眸子也冷冷清清的,只是偶尔会满含期待。
怎么样?唔……丹田有点儿热热的,更有一种神清气慡的感觉。
“是吗?那就好。”他点点头,把那个瓷瓶都塞给我,叮嘱我每天一颗。
原来我不知不觉间把感觉说出来了?
“说起来,你怎么想着吹箫?以前教你你都不愿意学。”
我讪笑,“现在无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