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昨天方太医在里头给武婕妤请脉,奴婢想送茶水进去,站在门口就听见娘娘在跟方太医说事情,奴婢不知怎么的就站住了,全部听了。奴婢越听越害怕,到了晚上也睡不着,所以今天就来禀告皇后娘娘,请皇后做主!”怀畅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是真怕,她怎么会不怕。被皇后逼着说出这番话,又怕回头被我找晦气,我冷眼看着她,等着她下面地话。
“武婕妤说。让方太医给夏更衣下毒,上回已经昏过一回了,这次再昏了死了也没人会仔细查。何况就是一个更衣,又不入皇上的眼,死了就死了……”
怀畅这番话让殿上其他人表情各异,有看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相信地,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我。
原来是要诬陷我谋害夏兰,只是,光这么一条没根没据的罪状。要搬倒我似乎还不够火候吧?
“你这个奴才胡说些什么!你们娘娘平日里怎么待你的,竟然血口喷人!”这个时候还会直接站出来替我说话地大概也只有曹宝珍这么一个了。
皇后咳了几声:“曹婕妤你急什么,是真的是假的,问清楚了就晓得了。”
曹宝珍还想说什么,被公孙懿然和葛玉凝一左一右拉住了。我看了眼公孙懿然。她的眼神很沉稳,那份沉稳影响了我,让我也心安不少,毕竟,我的局势还不算太坏。
“然后呢,方太医怎么答的?”皇后追问道。
“方太医当然没同意,婕妤娘娘却说,她晓得方太医的把柄,也晓得火烧尚曦园地真相。更晓得那个孩子在哪里,让方太医答应帮她,她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
这下子殿上人面色更加奇异了,那个孩子指的是乐瑶,所有知道乐瑶存在的人神情具凝重。我拧着眉毛。皇后连乐瑶的存在都搬上台面了。确实都想一击制胜。
只是,单家之前并不晓得方和珞和叶清的事情。如今她们却是把这两样串在了一起,是得了消息还是瞎猜地?
而正当所有人都等着我辩白解释的时候,突然殿中发出了人摔倒的声音,转头看去,是夏兰,她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
“娘娘……娘娘为什么要杀了奴婢?娘娘这么恨奴婢吗?”夏兰哭了,眼泪一串一串的,却依旧让我觉得虚假。
“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冷笑一声。
“娘娘,奴婢知道用了您专用的香料是奴婢不对,可奴婢事前并不清楚这个,侍寝尚清宫也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跟您穿的像了才让皇上认错了人,可是……”夏兰跪了起来,膝盖着地一点一点挪到我的面前,“可是,奴婢上次已经跟您道过谦了,您也答应皇后娘娘会原谅奴婢,不跟奴婢计较,不为难奴婢的……您心里有气不舒服,打也好骂也好都没关系,别背后捅奴婢一刀啊,死也要让奴婢死个明白!奴婢地孩子莫名其妙的没了,死也要死的莫名其妙吗?”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谁在背后捅谁刀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我反倒是冷静下来了,从夏兰侍寝开始到赔礼道歉再到流产过敏,这一系列的事情我都理出了一个大概,竟然是这么一个圈套。
“是啊,就像你说的,你侍寝是因为皇上认错了人,孩子也小产掉了,整日除了哭哭啼啼地可怜样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抿起唇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下毒害你?你这样地,值得我脏了自己的手吗?!”
皇后制止了哭泣地夏兰,道:“武婕妤,既然有人来告了总是要处理的,你好好解释一下。”
“臣妾已经说了,并没有要害死夏更衣的理由,也没有那个必要。臣妾没有让方太医去下过什么毒,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应该请方太医过来仔细问问?”
“是本宫疏忽了。”皇后叫来祥安,轻声嘱咐了几句,祥安一溜烟出去了。
宁凤宫也安静下来了,除了夏兰时有时无的啜泣声之外没有半点声响,等着方和珞到来。
皇后闭上眼睛靠着休息了一会,突又出声,道:“方太医的把柄是什么?火烧尚曦园的真相又是什么?那个孩子,又去了哪里?”
皇后想知道的真多,只可惜,这三个问题,我是真的一个都不知道。而皇后最在乎的,怕是最后的那个了,乐瑶的下落是单家人最最上心的事。
“臣妾全部不知道,臣妾没有跟方太医说过那样的话,这些答案也自然不知道。”
“娘娘,皇后娘娘……”突然插嘴进来的是怀畅,她的额头都碰了地,她说,“奴婢晓得婕妤娘娘为什么要害夏更衣。因为婕妤娘娘不能再怀孕了,这事是方太医亲口对娘娘说过的,奴婢知道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那里的怀畅,这件事从来都只有影灼阁的人才清楚,这家伙居然一口给我说了出来……
真真是养了一个厉害的白眼狼了!
“娘娘是嫉妒一下子就怀上孩子的夏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