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畅说的信誓旦旦,我却笑出了声,还另外听到了一个人的笑声,偏头一看,是萧吟。她笑意满满,她嘲笑的并不是我的不孕,而是嘲笑语出惊人的怀畅。
这个理由更加是靠不住的了,夏兰一个更衣,就算生下孩子又能怎么样?何况那孩子还“流产”了。
“就算生不出孩子,我也是领一宫主位的娘娘,又是皇长子的生母。我何必跟一个更衣过不去?她夏更衣即使生下皇子也不一定能当上正紧主子。”
“哪个当娘的不是为了孩子啊……”打断我说话的是沈润媚,她见皇后没有怪罪的意思,又接着说,“夏更衣生了皇子之后,按规矩是要让宫里别的娘娘们抚养的。若是正好由皇后娘娘养了,若是娘娘喜欢那孩子,讨过来当个养子,那孩子的身份可就不同了。”
“沈才人,如果我现在就要为缜儿的将来忙乎,那之后的十几年可是够我操碎心的了!”
沈润媚的脸由红转白,一时语塞。正巧祥安带着方和珞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冤枉
方和珞上殿行了礼,并没有任何慌张情绪。
皇后把方才之事有说了一遍,方和珞听的时候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脸上却没有多余表情。等皇后把事都说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跪了下来,道:“启禀娘娘,臣昨日确有替武婕妤诊脉,武婕妤却没有跟臣说过那样的话。”
“是么……”皇后一手放于椅背上,轻轻摩擦着,“那是这个宫女诬告喽?”
“武婕妤确确实实没有让臣去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请娘娘明察!”
皇后哼了一声,还欲再问,只听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是德顺公公。
皇上来了,皇后瞪了方和珞一眼,似乎是怨恨这个把皇上引来的人。
众人行礼之后,皇上在殿上坐下,问:“这是怎么了?”在听了皇后的叙述之后,皇上怒道:“简直荒谬!”
“就是太荒谬了才不得不弄个明白。”皇后扯出一个笑容,道,“明明是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事,这宫女却有勇气冒着性命之忧跑来告发,一定是有隐情的。而且这还关系到叶小仪的死因以及那孩子的下落,臣妾不得不弄个明白。”
“听皇后的意思,似乎是已经断定了武婕妤知道尚曦园着火的原因,也晓得乐瑶的去处了?”一直没有人说出来的名字,皇上说了。“槿儿,你自个说,可是晓得地?”
我站在殿中,抬头看着远远坐在上头之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他来了,今日我就不会输得太惨。
“皇上,臣妾不晓得。臣妾是被冤枉的。| |臣妾从来没有动过要害夏更衣的脑子,也没有威胁利诱过方太医,尚曦园的事,臣妾更是无从得知其真相。”我说得极慢,一字一句,语气镇静,“怀畅是影灼阁地宫女。却诬陷主子,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上点点头:“兹事体大,不能因为一个宫女的几句说辞就定了是非。”
“确实是如此。”皇后因为皇上的到来而不得不放慢进攻地脚步,转而道。“只是那回武婕妤和缜儿落水,也是单凭巧jú一个宫女的供词而罚了温容华,这次若不做些表示,恐怕难以服人。”
“皇后娘娘,上次臣妾和缜儿确实被巧jú推下水了,孝睿毅皇后也是因此而罚了温容华。这一会怀畅说臣妾要下毒害夏更衣,这事压根还没发生呢,怎么能相同?况且孝睿毅皇后气的是缜儿落了水,而并非臣妾落水。这谋害皇上唯一的皇子和谋害嫔妃的罪又如何能一样呢?若说孝睿毅皇后是因为一时气愤听信了巧jú一个区区宫女的诬陷之词,其实背后真正指使之人并非温容华,那也是那个真凶太狡猾,想一石二鸟,即害了臣妾和缜儿。又害了温容华。”
皇后既然想以上次的事来堵皇上地口。还希望借此挑起温依雪对我的不满,我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那件事之后。得利益最大的是皇后,收了温玉为女儿。我推说真凶另有其人,那么温依雪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皇后,她原本就对皇后失了信任,此时这番话更是火上加油。
温依雪几步走到中间,跪下对皇上道:“皇上,武婕妤和小皇子落水之事,臣妾确实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指使那个巧jú害人。明显是有人陷害臣妾于不仁不义。”
“这宫女告地事牵连太多,不仅仅是夏更衣,还有尚曦园和乐瑶,在没有弄明白之前,可不能随便处置。”皇上轻轻咳了一声,道,“到时候这一个两个都跪到我前面来说是冤枉的,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查清楚了,若真有过错,再罚不迟。”
皇后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温依雪,我从她的双眸里看到了不甘心。她道:“那先让武婕妤禁足,等事情弄明白了再做处理,皇上看如何?”
“就这样吧。”皇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边上,道,“随我回影灼阁,在查清楚之前就不要出来了。我向皇后行礼后,跟着皇上走了。皇上上了辇车,我一块上去了,见他面有愠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竟然比我还要急。”辇车进了月畅园的时候,皇上先开口了,揽着我的肩,“她应该还有不少筹码,你自个这段日子小心些,我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气能赶过来。”
“我也没想到她会下手这么快,原先以为她会让沈才人她们多闹腾些日子,再慢慢来。”我让身子放松,轻轻靠在皇上身边,木兰香在这小小的辇车里更加清晰浓郁,像毒药一般吸引着我,让我愿意在这毒药里窒息,“皇上是因为方太医被召见才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