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两人走不下去。
深爱使人丧失理智,权欲惹人上瘾,所以她胆怯、懦弱,但这是她的坚持。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她难以心无旁骛地将自己交给他,一入宫门深似海,文世澜进去了,也后悔了,但她到死才出来,萧瑾谦的手段比之萧庆昱只高不低,偶尔泄露的占有欲甚至让她忌惮。
他总有办法阻止或困住自己,像上次一样,心疼之间迷迷糊糊两人又“和好如初”,她知道,若不及时止损,两人再无回头的可能。
白雅不知道,她显然想岔了,她已无回头的可能。
莫正瑄离开后,她又等了些时日。期间萧瑾谦来了几次,许是察觉到她的浅眠,又或是宫里忙得紧,两人见面的频率大不如从前,白雅暗松了一口气。
眨眼已入冬,阳安城似被寒气严裹,羽林军密集巡逻,气派的城门被守得密不透风,往来的商贩苦不堪言。宫里宫外流言渐起,都道皇帝将命不久矣,远在封地的二皇子蠢蠢欲动,只动了没一会儿,就偃旗息鼓,四皇子荣登大典指日可待。
午夜,白雅骤然被噩梦惊醒,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钟声突起,不多不少,正是九下。玉竹素来浅眠,当钟声敲至第三下的时候已全然清醒。
玉竹闻声而起,连衣裳也顾不得穿,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轻声道:“小姐,皇上……驾崩了。”唯恐惊到床上发呆的人儿。
白雅捏着被角久久不语,不一会儿,外面似有声响,想必是忙着挂白绫的奴才和丫鬟……
此时,白源应已入宫,玉音早些日子被她打发去南庄替她给文世洳祈福,至于暗处之人,自有暗中之人料理……
万事具备,似意料之中又似突如其来。
又过了半晌,窗户跳进一抹人影,黑乎乎的,像今晚的夜色,静静地立着,如映白杨的侧影。
终于,白雅的声音传来:“走,趁现在。”
玉竹神色一凝,服侍白雅更衣后,将藏在箱子里的包袱拿出,主仆三人很快被夜色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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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刚刚打听了一番,前街官兵已经在搜了,估计傍晚就会搜到这。”客房内,玉竹一边布菜,一边忐忑道。
“勿慌,我们容貌已变,哪怕搜到我们面前也无济于事。”莫正瑄临走前给了自己两瓶药,其中一瓶正是换颜水,只消涂在脸上,即容貌大变,只是碰不得水且维持的时日不多。
“未免意外,我们需尽快出城。”郭尉将包子咽下,沉声提醒。